李挽歌扯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
##李珺(字挽歌) “便是去了罢。”
想起那蓝氏家规,李挽歌就觉得心累。
这一袭红妆是为他穿,从一大清早便起身了,可是他却没见到她,不对,是她不知道他见没见到啊。
究竟是她偷看了他,还是他偷看了她?
只是这一切都是按照李氏的规矩来的,若是其他世家,纳征那天男女双方是可以出嫁的,奈何李氏有一套明文规定了家中女儿出嫁的所有流程,她只能遵守了,无力反驳。
但是在新年的时候,未婚夫是要到李氏来给姑娘画丹青的,寓意夫妻事后恩爱如初,莫忘当日结婚盟之情,莫失多年夫妻情分。
那时候,他们两个是可以见面的。
嫁妆
蓝氏纳征请期后,蓝李两家联姻的消息也传遍天下,在陇西姑苏以外,各大世家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那可是泽世明珠的含光君,如今居然要娶一个灵力全无的废人为妻,引起诸多猜忌。哪怕那是享受着天下美誉、大义灭亲的流照君也不行。
两人是门当户对,可是这位流照君重病在身,灵力几乎全无,说是普通人还好听点儿,说难听点就成了个废人。
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即便恋慕含光君的人再如何愤愤不平,碎了一地的芳心,那婚约照旧订了下来,纳征那天数百里的红妆进了染铭池,含光君给了他妻子最好的。
只是,作为主角的李挽歌却没有受到外界丝毫的影响,却是为自己的嫁妆发愁,不是太少了,而且太多了。
当初温素凝嫁过来便是百万红妆,在李挽歌十二岁的时候,便都放到了碧雾疏影的仓库中,还设有结界。
当初温若寒来此看到皆是温素凝的嫁妆,没有想要的东西,便没有碰,也没有让其他人碰,所以保留到了现在。
除了这百万红妆上册之外,还有李明哲时不时让人送过来的首饰、衣匹布料,只要府上有置办,她这碧雾疏影就必然会收到一些新的东西。
按规矩,她出嫁,这些东西都要一一带走,充当嫁妆。
还有蓝忘机送过来的聘礼,也有不少,另外李明哲又来添妆,那几乎是陇西李氏的一半。
且不论嫁妆有多少,仅仅是看那嫁妆单子,微微一打开,再一放,便滚满了一间屋子,收拾都得收拾半天,更何况是那些嫁妆。
李挽歌揉了揉脑袋瓜子,随后将手倒在太阳穴上面,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道。
##李珺(字挽歌) “按照一般的规格就行,你还真想把李氏掏空啊。”
一半的家产,他还真敢给。
李明哲自然知道李挽歌的意思,只是这些都是她应得的,更何况这也有违他心里的想法,如果不是有他自己的私心,那她的嫁妆会只多不少。
不会像现在一样,他只能腾出来手把府邸的一半给她充嫁妆,当初自己该说要把染铭池搬空了,可如今连泰半之财给她都不能,只能给她一半,这次竟又是他食言了。
他放下手中刚刚捧起来的茶盏,微微抬眸,淡淡开口道。
#李珏(字明哲) “理应如此,你拒绝不得。”
李挽歌如何不懂李明哲的苦心,他就是想把这几年都给她补回来,垂了垂眸子,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又如何不知这嫁妆是越多越好呢?
只是,这已经够了。
这红妆早就过十里了,最近李氏的风头太盛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先是她纳征,随后又是李珏,这一次又一次的风头早就盛过了金氏,要知道那金子轩和江厌离大婚,金氏下聘的规模却是不及蓝氏李氏的。
##李珺(字挽歌) “这风头太盛了……”
李挽歌开口道,水眸中多了几分担忧,随后便摸了摸护腕处的浅蓝云纹发带,淡淡地看着李明哲。
而李明哲却对她浅浅一笑,模样像极了记忆中的父亲,那般宠溺的关爱之情让她有些动容。
“在未来的一年中,不仅你我成婚,还有永璋他们,也要成家立业,这风头既然有了,倒不如风风光光的嫁娶,别的你不用去想,交给我。”
说完,他便离开了,而李挽歌却是按住了桌角,目光温柔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呆滞,她咬了咬唇,脸上藏不住女儿家的欣喜。
##李珺(字挽歌) “阿爹,阿珏好像你啊……”
##李珺(字挽歌) “他是我弟弟。”
我只要蓝湛
新年伊始,李挽歌与李明哲去了清晗夫人处请安,随后其余本家弟子也来悟昔院请安,清晗夫人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长辈,他们自然是要敬重的。
随后在清晗夫人的带领下,众人去了祠堂叩拜,跪在蒲团之上,烛火在视线之中不停地跳跃着,在众人的簇拥下,那冰冷的身躯终是感觉到了一点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