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睡得再熟,她也该醒了。
屋内一片黑暗,李挽歌只披了一件斗篷就已经起身,透过打雷的瞬间照进来的光亮,她轻轻地抚摸着床幔上挂着的流苏,静静地开口道。
##李珺(字挽歌) “金麟台,百家……真的会放过我这个有温氏一半血脉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她亦知道答案。
只是这一切都不是她说的算,但好在事在人为。
剩下的,都要看李珏了。
……
第二天,斗妍厅中坐满了人。
不同于昨天的百花宴,百家同庆,今天在座之人都是正襟危坐,满脸严肃,且今天来的人比昨天的人还要多。
百家家主以及各派名士都来了,便是一向不出山的蓝启仁也来了,一脸正色。
江澄暗自观察着在座诸位的脸色,心里想着如何为魏无羡开脱,是牺牲点钱财,还是其他,总之要保住魏无羡。
可有些事,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毕竟这是被人家算计了那么久的事情,岂能是他一个人随便几句话就能脱干净的?
#姚宗主 “多年不出山的蓝老前辈都来了。”
姚宗主微微侧过身,靠近坐在他旁边的欧阳宗主,瞥过蓝启仁,淡淡开口道。
欧阳宗主和姚宗主是多年的挚友,每次盛宴必要坐在一起,这次说话自然也是和他说的。
欧阳宗主冷哼一声。
#欧阳宗主 “我就知道迟早会这样的。”
从昨天魏无羡那猖狂的做派,他就知道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江宗主对他的纵容。
#姚宗主 【感叹】“且看如何收场吧。”
金光善看人也差不多都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虽然他想要真正对付的人没有来,但百家面前他也不能明说,一会儿众口灼金,看他们又能如何收场吧。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金光善就看着金光瑶的背影,率先打破几大世家宗主的沉寂,开口道。
#金光善 “光瑶,就由你来向诸位宗主讲一讲魏无羡的所作所为吧。”
金光瑶转过身来,对着金光善微微颔首,以表尊敬,随后看向众人,朗声道。
#金光瑶 “此次在穷奇道,魏无羡将温宁做成了傀儡,大开杀戒,遭杀害的督工有四名,脱逃的温氏余党约五十人。”
#金光瑶 “魏无羡带着他们逃到了乱葬岗后,占了薛重亥当年的伏魔殿,并在山下设下重重屏障,我们的人到现在一步都没有进去。”
说完,还是一脸惋惜的模样,让百家修士开始小声议论。
李明哲心里冷哼一声,向来叛逆到骨子里的他在心里默默腹诽道,他不设屏障,让你们进去,被你们抓吗?还是说放你们上山,他再费力不讨好地大开杀戒呢?
江澄在“万众瞩目”之下骤然起身,走出席位,态度诚恳。
#江澄 “这件事做的确实太不像话,我代他向兰陵金氏赔罪。”
说完就是拱手一礼。
#江澄 “若有什么补救之法,请尽管开口,我必然尽力解决。”
……
终于到了重头戏了。
一世清明【二】
#金光善 “江澄宗主,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本应一句话都不说的,可是这些督工不光是我们金家的,还有其他家的。”
金光善有些为难地给江澄说明情况,随后看向堂前众人,大义凛然地挑了挑眉,开口询问道。
#金光善 “对吧?”
#欧阳宗主 “正是。”
欧阳宗主接过话头,看向江澄,愤愤不平地道。
#欧阳宗主 “魏婴所杀的,还有我的门人。”
#姚宗主 “没错,金宗主大仁大义,不予追究,可我们做不到。”
姚宗主看了眼金光善,小心翼翼地收到后者递给他的眼神,随后看向江澄,想要个交代。
#江澄 “诸位有所不知,魏无羡要救的那名温姓修士,名叫温宁。他与他结界温情,在射日之征中曾与我二人有恩,所以……”
众人皆是要向他要个说法,江澄便想着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们,希望能够谅解一二,可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向嫉恶如仇的聂明玦所打断。
聂明玦侧着头看着江澄,开口反驳道。
#聂明玦 “有恩又是怎么回事啊?岐山温氏不是云梦江氏灭族血案的凶手吗?”
#蓝曦臣 “温情温宁姐弟我倒也是略知一二,之前来过蓝氏听学。”
蓝曦臣淡然开口,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蓝启仁,见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蓝曦臣才放心地继续道。
#蓝曦臣 “他们的性情倒是和温氏其他的人不太一样,之后虽未见过,但是在射日之征中他们从未参加过一场凶案。”
蓝启仁听到蓝曦臣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聂明玦听到他的话,仍不为所动,继续开口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