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李挽歌转头看去,聂明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她,身边多了一个拿着折扇的少年。
聂怀桑见她看来,对她笑了笑,随后却在目光移动之时,笑容忽然僵硬了几分,不过幸亏他大哥没看见,否则又要问了。
李挽歌看了聂怀桑一眼,就走了过去,后者却是以扇遮面,像极了一个害羞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她现在比之前能忍,她肯定能立马大笑一场。
他干什么呢他,几个月不见,他就成这样了?
可惜她没有回头,根本就没有看到蓝忘机的脸上铺满了寒意,周围的蓝氏子弟猛地打了个寒颤,一个个地对视一眼,皆是幽怨地看向蓝忘机。
哪个惹得含光君不悦了?能不能告诉他们,他们去打,只要含光君别散发寒气了就行。
李挽歌对聂明玦行礼,淡淡地道。
##李珺(字挽歌) “表兄。”
聂明玦微微点头,给了已经恢复正常的聂怀桑一个神色,后者立马拱手,笑着和她打招呼。
#聂怀桑 “表姐。”
李挽歌微微颔首,随后看向聂明玦道。
##李珺(字挽歌) “不知表兄找我何事?”
#聂明玦 “也不是什么大事。”
聂明玦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头看向聂怀桑道。
#聂明玦 “我是怕你没在清河待过,不太习惯,你呢有什么事情就和怀桑说。”
修仙之人耳朵十分灵光,修为高者更甚,就不要说蓝忘机这个本来就打算听他们讲话了。他一听聂明玦的话,握着避尘的手猝然收紧,原来转身就要走的白衣身影也顿了顿。
有什么事情找怀桑……
蓝忘机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琉璃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周身气势比之刚才更甚,他旁边的蓝氏子弟却是冻得快不行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含光君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李挽歌微微一顿,讶异地看着聂明玦,再看看聂怀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聂怀桑 “啊?”
可聂怀桑却没有她这么冷静了,差点儿跳起来反对,但是碍于他大哥在这里,只能应下。
不过聂怀桑还是偷偷地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蓝忘机,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心里默默地道,含光君啊,我也不想,只是……我谁都惹不起啊。
聂明玦没听到李挽歌的回答,反而却听到聂怀桑的声音,当即转过身来,蹙眉厉喝。
#聂明玦 “你有什么问题吗!”
#聂怀桑 “没……没有。”
聂怀桑没听到聂明玦居然生这么大的气,连忙握紧了折扇,颤巍巍地站直了道。
李挽歌也是被聂明玦吓了一大跳,同情地看了聂怀桑一眼,随后抬眸之后就见聂明玦看向他,面色比之刚才教训聂怀桑的时候,不知道要柔和多少。
李挽歌握了握拳头,让自己尽量淡定一些。
聂明玦看着李挽歌这番淡定的模样,心里对她更是认准了几分,笑道。
#聂明玦 “挽歌,你觉得怎么样?”
面对如此强势的聂明玦,李挽歌也不敢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李珺(字挽歌) “那就有劳怀桑了。”
#聂明玦 “这就好。”
……
趁着还年轻,多玩玩才好嘛,要不然十六年后就不能玩了
射日之征【七】
次日启程,江蓝李三家共同带人前往夷陵,御剑而行,一直到晚上才抵达夷陵监察僚。
属于岐山温氏的红色旗帜在空中飘扬,杳杳作响。门口两边的火舌摇曳飞舞,“噼啪”地响了一下,连带着月光一起,撒在众人的身上。
只是站在门口,李挽歌就能听到极重的阴气和血腥味,待打开大门一看,只见满院的尸体遍布,死法各不相同,却皆出于一人之手。
李挽歌微微蹙眉,仔仔细细地看着这监察僚是否有李明哲留下来的记号,可是并没有找到,可见他并没有来过这里。
而且,即使是他拿下监察僚,也不会让他们死的这么惨,当然他也懒得把他们杀的这么惨,毕竟他们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可没那闲工夫费那么大的劲儿杀几个小喽喽。
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温晁和温逐流的踪影,可见是已经逃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悬梁上吊的王灵娇。
李挽歌不过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张不算好看的脸被几道血痕所覆盖,鲜艳衣裙下半遮半掩地露出一双玉足,上面还嘀嗒嘀嗒地往地上滴血。
李挽歌看的心惊肉跳,但神色却是淡淡的,没有动手,可江澄就没她这般冷静了,就是这个女人,灭他江氏满门的其中一个。
江澄抬起手指摸了摸手中有些发亮的紫色指环,随后紫电就噼里啪啦作响,鞭抽王灵娇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