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诺(字璟玩) “想当年……她可不怕啊。”
她冷笑出声,轻点的朱唇微微勾起,凤眼轻轻上挑,好整以暇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身影,精光微闪,随后抬手向她的脉搏而去。
……
不夜天,炎阳殿。
“砰——”
一声巨响在炎阳殿中轰然炸开,诸多傀儡开始不安地躁动着,互相攻击着对方,打成一团。原来应该非常平静的阴铁也开始晃动起来,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向上空飞去;好像上空又没有什么能吸引它的东西,又猛地落了下来。
高台之上,一道黑色身影猛然回头,狰狞可憎的面容里透露着一点点的虚弱,却又满脸冷厉地看着平静如斯的女子,怒吼道。
#温若寒 “谁让你这么做的!”
#温若寒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许动她!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成诺却依旧一脸平静,抬头看向浑身颤抖却凶神恶煞、很是瘆人的温若寒,唇角勾起一道冷艳的笑容,说着令这统领百家的仙督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成诺(字璟玩) “仙督,你难道不想找出解开禁术的方法吗?”
温若寒一顿,随后那双浑浊的眼睛止不住地发亮,一改刚才,满脸希冀地看着她,上前一步问道。
#温若寒 “你有办法?”
天知道自从三年前他被温素凝下了蛊术之后,就日日夜夜地睡不好,如果不是笃定李挽歌不会寻死,他早就把李挽歌终身囚禁在不夜天了。
前些日子,他好不容易找到个方法来解决蛊毒,可偏偏又不起作用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找到这些蛊师的。
成诺看着温若寒那不堪入目的样子,满含笑意地摇了摇头,嘴巴一张一合就轻易地打碎了温若寒最后一丝的幻想。
#成诺(字璟玩) “我没有。”
#成诺(字璟玩) “你妹妹温素凝可是第一大蛊师,下的又是血蛊,你与这李家姑娘可是血脉至亲,怎么能解开呢?”
温若寒双眼瞪若铜铃,怒目而视,甩了甩黑色衣袖,背过身来不去让那人再去看自己的狼狈,冷言道。
#温若寒 “那你还在说什么,没用的东西!”
#温若寒 “不听我的命令,擅自出手!”
成诺好笑地摇了摇头,看着温若寒的背影,仿若是在看一个孩子一样,带着最美的微笑,却说着最恶毒的话。
#成诺(字璟玩) “可是仙督,你就没想过其他的方法可以暂时不会让你受到反噬,而让那李氏受到惩戒,也让那李家姑娘吃点苦头吗?”
温若寒早就知道李氏对温氏心怀不轨,可奈何当初李挽歌趁他不查逃回了陇西,他也奈何不了她,这些年李氏屡次与温氏作对,而他也因为李挽歌放过他们……
不得不说,成诺的话没有一句不让温若寒心动的,他回头看着成诺,心道自己没找错人,笑言道。
#温若寒 “好啊……”
涅槃【四】
一袭白衣被随意抛在了床榻上,红色床幔被胡乱扯开,垂落在她的指尖。松散的发鬓被这么一折腾,发间的丝带和梅花玉簪都掉在地上,满头青丝铺洒在身上,遮住少女疲惫的容颜。
可是这个已经昏迷一天一夜、浑身都是伤痕的人,明明快已经奄奄一息、将死不死了,可她却仍然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天涯剑,任谁将其掰开,也掰不开。
成诺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抿唇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女子,再看看她手中的天涯剑,轻笑一声。
#成诺(字璟玩) “原来你这么看重这把剑啊,到死都不肯放手。”
成诺提起血色的裙摆,抬步走向床榻,然而地上一发亮的物件吸引了她的眼球。
地上的梅花玉簪被白色丝带缠绕着,玉簪做工精致,通体雕刻着点点的梅花暗纹,但这暗纹并不完整,还没到玉簪根尖就没了,想来是它的主人常年佩戴的缘故吧。
可就是这么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簪子,女儿家喜欢佩戴的饰品,成诺却从中看出了端倪,凤眸轻轻眯起,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成诺(字璟玩) “原来,可以这么玩啊……李夫人,你这东西不仅帮了你女儿,还帮了成诺一个大忙啊。”
说完,她就笑的一脸灿烂,转了个方向,向玉簪的方向走去,血色的长裙扫过并不平整的地面,绣鞋上的青玉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随后那根梅花玉簪就已经那只纤细娇嫩的玉手之中了,她的红唇微微勾起,看着床榻之上的人,眸子里一片深邃。
#成诺(字璟玩) “死……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生不如死才是让人最痛苦的。”
……
李挽歌以为昏过去,身上那些痛楚都不会再有了,可她错了,大错特错。即使她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她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将要撕破她灵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