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接道:#金凌(如兰) “我说你蓝思追怎么立场这么奇怪,你们姑苏蓝氏向来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个蓝阮自己就是修诡道的,歪门邪道的厉害,你们的立场也难怪如此不逊。”
少年原本也是先来无事随便聊聊的,即使是聊到了魏无羡犯了金凌的忌讳,众人也觉得没什么打紧的。毕竟那魏无羡不过是个作古多年的认了,死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谈论这样一个人,无论他时好时坏,谈论他的事情是对是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一旦提到了蓝阮。那可是云深不知处的人,姑苏蓝氏向来护短,蓝阮又是一直教导少年们长大的人,她被人说了坏话,思追景仪并着姑苏蓝氏其他的少年们立刻呈现出备战的姿态,手都捏到了剑柄上。
蓝思追也难得一见的不见温和的脸色,他说话依旧有理有据,只是没有丝毫的温度。#蓝愿(思追) “方才提到魏无羡是我不对,只是,请你为你说的话道歉,阿阮姐姐不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金凌向来就是个狗脾气,吃软不吃硬。他分明也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欠妥当,魏无羡是与他不共戴天,其实蓝阮和他也有仇,如果不是因为蓝阮的话,他的母亲也不会多年行踪不明。
可是蓝阮毕竟是姑苏蓝氏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在大梵山的时候他就知道,就连他的舅舅——堂堂云梦江氏的宗主都不敢把人得罪狠了,只敢拿他撒撒气。蓝阮不能得罪这件事情,他也应该早就明白。
可是刚才也说了,金凌就是个狗脾气,听到别人这样逼迫他,他反而大小姐的脾气上来,梗着脖子道:#金凌(如兰) “我就是说她又怎么了?难道当年不是她自己跟这魏无羡叛逃到了乱葬岗的吗?谁还能逼她不成?如果这么怕人说,当初不要做就好了!”
他这样直接叫板,姑苏蓝氏的几个少年更加愤怒,拔剑出鞘,剑锋对准了金凌。
#蓝愿(思追) “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金凌(如兰)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看看我舅舅和小叔叔会不会放你!”
正在蓝思追几乎要忍不住动手的时候,蓝阮的身影翩然而至,脸上不带情绪,既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失望。她周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清气质,白衣清寒,既似仙子,又似鬼魅。
儿女情长不必call我
蓝思追看到蓝阮,就知道她一定是因为外面的吵闹声出来看看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可是又觉得有些不甘。
本来也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当时并没有考虑什么背景家世后果,行动全靠方才的满腔怒意,想要替蓝阮打抱不平的冲动,可是现在有人来了,他的理智压过了情绪,才清楚刚才想直接将人灭了的冲动是多么可怕的念头。
可是心中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如果阿阮姐姐能早一点站出来阻止,那金凌就不会说这么多污蔑她的话出来。
蓝阮没有劝一言半语,好像她从后院出来并不是来劝架的一样。
她幽幽地走向了金凌,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慢慢俯下身子触向了被金凌的怒意波及而不幸四分五裂的两个碗。
#蓝景仪 “阿阮姐姐,小心割到手。”
蓝阮这才看向了说话的方向,是景仪,他向来嘴快,别人脑子里的话还来不及转换成语言,他就先说出口了。蓝阮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向他点了点头。
接着,那只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瓷碗,竟然就在她的手中眨眼间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仅仅是上面沾了一些灰尘除此之外,和原来毫无差别。
几个少年目瞪口呆,他们的认知里,从未见过这样的术法,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将已经破碎的东西变得圆满,是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见过蓝阮能使人复生的奇葩术法之后,这样的小打小闹,少年们好歹能假装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至于和旁边客栈的小二一样捂着嘴尖叫的像个少女。
蓝阮端着碗直起身来,看着依旧气喘吁吁一副怒气未消样子的金凌:##蓝阮(琬琰) “你是该道歉,不是对我,而是对店家。这么大的人了,怒则大呼小叫,还摔摔打打的,哪里有一点世家公子的样子?”
她出来本是想教训金凌一顿,可是猛然想起了金麟台上江厌离对自己的重托,让自己好好看顾金凌,他如今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模样,她也难辞其咎。
#金凌(如兰) “你没资格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教训我?凭什么让我道歉?”
听了这话,蓝阮郁结于胸却无法和金凌道出原因。她此时已经忆起了为什么江宗主他们明明还活着这么多年来却没人能知道的原因。她没有办法堂堂正正地对金凌说出##蓝阮(琬琰) “是你母亲嘱托我让我看管你,否则你以为我愿意管别人家的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