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阮臊的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一样,从发丝儿到脚丫儿,就没有一处不觉得火辣辣的灼烧一样的。
终是在魏无羡就这样骚里骚气的将外袍脱下的时候,她便忍受不了,硬着发麻的头皮,虚张声势道:##蓝阮(琬琰) “你倒是快一些,那人都要等不及了!”
魏无羡这才觉得自己怕是又逼狠了,他心知这姑娘就是个王八的性子。风平浪静,就探出头来体味岁月静好,一旦有了小小的风吹草动,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全身都缩进王八壳子里去,一点皮肤都不要露出来,以免这些小小的风吹草动就会干扰到她平静的生活。
对这样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温水煮青蛙,不对,是温水煮王八。
只要小火慢炖,让她一直处在安逸舒适的状态之下,那么就能让她的心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丢盔卸甲,最后一点一点被蚕食。
心中兀自定下了连锁妙计,看着蓝阮像个鹌鹑一样含羞带怯的往前迈了几步,隔着老远的想用灵力暂时压住魏无羡身上的恶诅痕,却又不想睁眼又不想触碰他的肌肤。
魏无羡眼看着两人之间几乎隔了天河之遥,蓝阮指尖凝结的莹蓝色的灵气早已在接触到他之前就已经越变越淡,逐渐消散了。可那丫头竟然还不睁眼,任凭灵力空耗着,也不看看这灵力最终究竟去了何处了?
#魏婴(无羡) “莫非真是逼得狠了?”
魏无羡摸摸鼻尖,不无尴尬的想到,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啊,只是脱了上衣而已,这在大夫眼里难道不正常吗?虽然是动作慢了些,坏心的带着些挑逗,可是蓝阮若是没有想入非非,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反应啊。
莫非,她虽然失忆,可是对他依然有情?
魏无羡不敢多想,生怕想的多了,到时候心痛不痛的暂且不记,可是蓝阮那个时候想必又要把自己严严实实的捂在龟壳子里不出来了。
魏无羡眼珠转转,忽然捂着胸口哀嚎了起来,#魏婴(无羡) “哎哟!哎哟!好疼啊!”
蓝阮这会儿也忘了羞赧,慌乱的睁开眼睛打量着魏无羡喊着的痛处。
##蓝阮(琬琰) “你,你,你,怎么样了?”
#魏婴(无羡) “哎哟,好疼啊,这个恶诅痕果然甚是霸道,我这从皮肉到肝肺的疼啊!”
蓝阮讶然是看着他,从皮肉到肝肺的疼?那岂不是都穿透了?有这么痛吗?她不是已经在输灵力压制恶诅痕了嘛?怎么还会这么痛的?
看出了蓝阮的质疑,魏无羡又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捂着胸口控诉蓝阮道:#魏婴(无羡) “你都不睁眼,也不看看灵气有没有进来。”
##蓝阮(琬琰) “灵气没有,进来?”
蓝阮愕然,却猛然的感受到了周围空气中浓郁的灵气,正是出自于她手。倘若灵力顺着引导进入魏无羡的体内的话,空气中是不应该残存这么多多余的灵气。也就是说,事实真如魏无羡所说,她,真的空大了。
这会儿就连尴尬羞赧都已经形容不了蓝阮此时的感觉了,她觉得自己是一只被油爆了的虾子,熟透了,又红还被架在火上油上反复翻滚煎熬着。
终于,秉承着横竖都是一死,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原则,蓝阮心一横,咬着唇走到了魏无羡的身边,手指直接触碰到那片已经被恶诅痕浸染的发黑的皮肤。
凸凹不平的触感,散发着阵阵的阴气,那片本来应该温热的皮肤,因为阴气的侵蚀反而有着阵阵的寒意。
蓝阮本以为自己直接触碰到不太熟稔的男子的身体会害羞会无措,会惶然,然而意料之外的,她的心中油然而生的一种情感竟然是怜惜,和对他不好好爱惜自己的埋怨。
心绪杂乱,蓝阮再不敢拖延,唯恐自己的心不受控制不知道还要想到哪里去。
她加速了灵力的运转,以灵力压制住恶诅痕对魏无羡的干扰,便迅速转过了身,不再看魏无羡一眼。
##蓝阮(琬琰) “你快些收拾一下自己,收拾好了就在隔壁,那人已经再等了。”
说完这句,方又想起了一件事,要转身,却还记着方才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没转身,只偏了偏头,依旧背对着魏无羡叮嘱到:##蓝阮(琬琰) “对了,来时记得将面具带上。”
魏无羡这才严肃了起来,#魏婴(无羡) “看来,真是是咱们的那位老朋友啊!”
魏无羡将自己收拾停当之后,按着蓝阮的话戴好面具走进了隔壁的房门。
一推门,便看到屋中二人对峙而坐的场景。一人依旧是那副披麻戴孝的模样,一人则穿着灰黑色的华服,看上去确实符合其宗主的身份,衣袍下摆的兽头,则明明白白的昭示着其身份——清河聂氏,聂怀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