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蓝阮的回应,魏无羡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音调也不似方才那么诡异的欢快了。镇个魂,还表情那么兴奋,可不就是诡异吗?更何况那曲调嘲哳,恐怕就是放牛的都吹得比他强些。
换上了一只有些幽怨的曲调,调子越跑越远,他转了个身,正准备继续吹,突然后边传来了异象,他回头一看,登时一惊,只见原本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蓝老先生,此时竟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若不是他本来还没死,魏无羡几乎都要大喊一声诈尸!了。蓝启仁坐了起来,顶着一张七窍流血,七窍生烟,胡子嗓子、指着魏无羡的手都在发抖,声嘶力竭道:#蓝启仁 “别吹了!滚!滚出去!不许······”
到底不许什么,还没说完,他又吐出一口鲜血,重新倒在了原地,陷入了方才的奄奄一息的昏迷之中。
#蓝湛(忘机) “······”
蓝阮摊手:##蓝阮(琬琰) “······”
魏无羡则是目瞪口呆,方才的形容似乎不对,不是诈尸,是回光返照啊,呸呸呸!罪过罪过,这可是阿阮的叔父,也当是自己的叔父,怎么能胡说呢。
不过他倒是理解了蓝启仁的“不许”后面究竟是什么意思。后面可能会接上:不许吹了,不许合奏,不许玷污含光君的琴音!
至于深的是什么,他才不会想。而且即便他说了,自己也不会听的。
蓝先生一倒下,魏无羡开始又一次尽力的想发挥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将方才已经跑到了三十三层天外的调子拽回来,可是道具实在不甚给力,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现做的笛子,能吹出个调来,已经不易了。不过即便是如此,那柄剑也好歹是在笛声和琴音的联合压制之下缓缓的落了下来。
魏无羡看了一眼伸手捂着耳朵来躲避着笛声的蓝阮,再看方才被气的吐血的蓝启仁,心中竟然毫无羞愧之意的想到:这曲子难听归难听,有效果就行。
惊天大局
直到最后一声弦响落下,那柄剑才瞬间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的落在了地上,虽然没了支撑,可是那阴气却并没有从剑上散去,阴气和怨气,怒气,狂气交织在一起,使那剑上萦绕着一圈黑色的浓雾,迟迟不散。
魏无羡放下手中的笛子,正准备先冲上去扶起蓝阮,可是却已然被蓝湛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甘心的在心中骂了蓝湛几句,#魏婴(无羡) “雅正,雅正,我看是雅骚吧!看他那个样子哪里雅正端方了?”
不得已,只能先看看那剑灵究竟是何方神圣了。他走上前,看着被黑气包裹的剑,心中几乎翻起剑灵惊涛骇浪。#魏婴(无羡) “竟然有阴虎符侵染过的痕迹。可是怎么会呢?”
他满心疑问的缓缓将地下的剑捡起,这剑却如同当年在玄武洞中捡到的玄铁剑一般,像是有数以千计的怨灵在耳边发出凄厉的喊声,震的他脑袋发痛。
这时冥室的大门弹开,原先围在冥室外的门生弟子们都冲了进来,登时一片都是叫“含光君,三姑娘。”的声音。
魏无羡被众人挤到了角落里,他连忙将剑扔到了一旁,暗自恢复着心神。众人在蓝忘机的带领之下,施救的施救,送药的送药,施针的施针,还有一拨人用符咒法阵镇压着那柄剑灵,现场虽然忙碌,但是却竟然有序,且轻声细语,没有任何人发出喧哗聒噪之声,显得他像一个多余的雕像一样。
蓝启仁迟迟不醒,丹药和施针皆没有什么效用,众人便先将蓝启仁抬回了兰室,由蓝湛继续施诊,魏婴随在众人的身后出来,看着他们熙熙攘攘的一群人涌进了兰室,他便随意的找了一块空地,席地而坐。
虽然是夏日,但是云深不知处在大山的深处,夜晚甚至还有习习的凉风,吹在人的身上异常的舒服。魏无羡却感觉有些凉,可能不是身体觉得凉,凉的可能是心吧。
看着姑苏蓝氏这种井然有序的样子,他都不禁想反问自己,他的家在哪里呢?江澄巴不得弄死他,这些年就连和他有几分像的人都不放过,更别说是他本人了,恐怕落到江澄的手里,真的会被大卸八块也说不定。而他曾经以为会一直站在他的身侧的蓝阮,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记忆,现在天天和蓝湛如胶似漆,还是在他的眼前。
他在静室同蓝湛说的那些话,是在气蓝湛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他心虚的表现?现在在这个世上,期待他继续活着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个布局让他醒来,在莫家庄放下剑灵,在大梵山上设下天女幻象的那个人了吧。
#万能龙套 “含光君,丹药和施针都无效,这该如何是好啊?”
#万能龙套 “含光君,这剑灵沾染了阴虎符的黑灵,莫非,真的是夷陵老祖重出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