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几个门生按着跪在地上,脸贴着地,仿佛尊严被按在地上一般。
##蓝阮(琬琰) “不是我。”
#万能龙套 “不是你还会有谁!”
那蓝非群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万能龙套 “你为何要修习邪道?”
##蓝阮(琬琰) “敢问宗主,我一不害人性命,二不摄人灵识,三不夺人功力。何为邪道?”
对方并不在意她的质问,反而听上去颇为正义的说了一句话。
而此时,蓝湛的声音竟然和记忆中阴沉的可怕的蓝非群重合了。#蓝湛(忘机) “你修习邪道终究会付出代价!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蓝阮此时终于从魏婴的身后站了出来。当年的她,一直想说的话,可是那时她的脸被那蓝宗主的子侄踩在脚下,她忘了是因为耻辱,还是因为来自修为远高于她的蓝非群威压,那时的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时隔近八百年,八百年来她一直想说的话,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了。此时在她面前的似乎不是那个疼宠了她十载有余的蓝湛,而是那个找借口想要置她与死地的蓝非群。
她听到似乎是一阵从天外来的声音,有些悠远空灵,不带一丝感情。不对,是感情太深了,堆积太多了,反而淡定了下来的声音道:##蓝阮(琬琰) “但行正义事,便是所修非常道又如何?敢问含光君孰正孰邪?孰是孰非?所谓的邪道不过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食古不化,顽固不堪,自以为是的罢了!”
蓝湛看着蓝阮,心中酸涩。她终归不再是那个拉着他撒娇,让他唱歌哄她睡觉的小阿阮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他压住心中翻涌的不知是悲还是痛的情绪,道:#蓝湛(忘机) “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蓝阮微微嗤笑一声道:##蓝阮(琬琰) “呵,他一不害人性命,二不摄人灵识,三不夺人金丹,这也算邪道?就算你说这是邪道,损不损身,损多少,含光君又如何知晓?至于心性,这也是魏婴自己的事情,他自有数。”
蓝湛怒道:#蓝湛(忘机)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能控制住的。”
又是一句熟悉到让蓝阮心痛的话。
#万能龙套 “你承不承认你修习了邪道?”
##蓝阮(琬琰) “我不承认!便是邪道,我从未害一人!我修何道,又与他人何干?”
#万能龙套 “哼!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住的!你今日不害人,难保他日不会害人!修习邪道,有损心性,终将害人害己,古往今来,无一例外,来人啊!将她关到断崖禁地,何时知错了,何时再放出来。”
那个蓝非群的子侄这才松开了他的脚,拉起蓝阮的头发啐一声道:#万能龙套 “呸,天才又如何?我们剑越宗想让你死,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接着,她被几个蓝氏门生拖走,周围窸窸窣窣的传来或是同情,或是嘲讽的议论声。大家都知道,蓝宗主的那句认了错,再放出来,不过是一句维持他君子面具的可笑的场面话。
自古以来,被关在断崖上的人,不是被上面那只凶兽咬死,便是被凶兽所逼跳崖而死。
更别想着跳下断崖便有一线生机。那断崖的崖下所掩埋的修道之人的冤魂,是比乱葬岗还要可怖的存在。
蓝阮缓缓从回忆中走出来,原来这么多年了,她始终没有忘记当年的屈辱和不甘。
她眼底满是泪水,幸而得帏帽的遮盖,才不至于被人看穿。她凄然一笑道:##蓝阮(琬琰) “归根结底,一个人的心性如何,旁人又如何会知晓,又干旁人何事?”
明明是蓝忘机质问魏无羡,这位姑娘是来打抱不平的,可是江澄莫名的就觉得这两个人的对话旁若无人,且这姑娘的回答也不是对着蓝忘机回答的。
魏婴在蓝阮的身侧,立刻便察觉到蓝阮带着哭腔,鼻音瓮声瓮气的语气。他担心蓝湛再继续质问下去,蓝阮恐怕就要崩溃了。
#魏婴(无羡) “蓝忘机,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过不去嘛?”
蓝湛向前一步,江澄立刻举起三毒拦住了蓝湛道:#江澄(晚吟) “这是我云梦的家事,还是不劳蓝二公子费心了。”
蓝湛没有理会江澄的阻挠,依旧上前一步,厉声道:##蓝湛(忘机) “蓝琬琰!同我回云深不知处!”
江澄惊的收了剑,呆呆的看着蓝湛和蓝阮。
蓝阮摇摇头,##蓝阮(琬琰) “不,我不回去。”
#蓝湛(忘机) “你不回云深不知处还想去哪儿?”
蓝阮带着哭腔说着决绝的话道:##蓝阮(琬琰) “哪里都好!我既修鬼道,想必姑苏蓝氏也容不下我!我又何必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