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
“看着我，你刚才在做什么？”带土凑得更近，将他的手腕按在墙上，“放雷切干什么？雷切有什么好看的？”
他被困于炙热和冰冷之间动弹不得。
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
“睁开眼睛旗木卡卡西，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只手钳住他的下颌逼迫他正视前方，卡卡西避无可避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愤怒的脸。
他克制不住发抖。
“别碰我……求你……”
好像开口哀求变得很容易了。他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而现在低下那个骄傲的头比日常吃饭走路还要轻松。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从来毫无底线，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真的还是假的，那条线涂涂抹抹一万次，实在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
究其根本是因为什么呢？真的只是因为单纯的愧疚吗？
“求你离我远一点……”
他觉得恶心，几乎就要吐出来。
“为什么？”带土逼视着他，看着他颤抖的瞳孔，吼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你到底哪里不满？！凭什么小时候的我你就能——”
“因为我这个人很恶心所以求你离我远一点。”卡卡西尽力平稳声线，可是他看一眼面前的带土心脏都在颤抖。太像了，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其他一些若有若无的感觉，他真的要受不了了。
此时他迫切想得到安慰，少年带土带来的死亡的余音还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是失去半个身体的血淋淋的带土，是被捅穿了胸口还在质问他的带土，是化作糜粉也未回头看他一眼的带土。
所以看到眼前这个如此真实的、健康的、完好的躯体，让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
“你有什么恶心的？！”带土拔高声音说，说实话听起来有些滑稽，他大概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答案，“你给我说清楚——”
别逼我——
“——卡卡西！！”
既然是幻觉的话，就让他放纵一秒吧。
他伸出没被制住的那只手，搂过带土的肩膀，身体送上前，将嘴唇和那张喋喋不休质问的嘴贴在一起。
你不是非要知道吗，那我告诉你。
“——就是这么恶心。”卡卡西飞快地松开手，说道。
大概下一秒就要死掉了。血肉和骨骼一起被腐蚀殆尽，已经烂透了。面对彻头彻尾的敌人他没办法剜掉私心，面对深爱着女孩为其毁灭世界的旧日好友，他也没法抹去心中藏了近二十年的不得见天日的感情。
卡卡西内心苦笑。说到底他这个人——
一股更大的力量扳过他的肩膀，他惊诧得睁大眼睛，感觉到贴近他身体的、几乎将他融化的热量。
和一个略带粗暴的，吻。
钳住的下颌让他被迫松开牙齿，嘴唇被细密地吮咬舔舐，继而是纠缠在一起的舌，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他被夺走空气、夺走一切。开始时他还推拒了两下，剩下的时间便只是在漫长得让人头晕目眩的吻中，软弱颤抖着予取予求。
他的手抓住了他的上忍马甲。
大脑一片混乱，尖锐的嗡鸣声也已经停止，剩下的只有一场湿淋淋的雨，一片暧昧的暖雾。热度在攀升，他闭上眼睛，分不清自己醒着还是在梦里。
在他因为缺氧发出零星喉音之后，带土放开了他。卡卡西虚软地靠在墙上，凌乱地呼吸着，眼里的水汽让他视线模糊。糟糕，太糟糕了，他看向带土。
而这个幻象也在用一种他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眼神直直看着他。
于是他又退缩了。
“如果你觉得恶心……”
“不要再让我听见这两个字。”带土用拇指擦拭他被蹂躏得充血的嘴唇。接着他贴近了他，手掌放在他下身在接吻中不自觉隆起的轮廓上。
“要我帮帮你吗？”
“不……”他颤抖着说。
带土放开他的双手，一手解开他的裤子：“我现在好像明白应该反着听你说的话了，如果真的不想就认真拒绝我。”
这要他怎么拒绝。
那双手温柔握住他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碰过的地方，仅仅肌肤相接的那一刻就让他浑身丧失了力气。对方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掌心的细茧都是那样真实，卡卡西一只手痉挛着抓住面前的人肩膀处的衣料，像是推拒又像是在挽留，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嘴。
理智在叫停，情感却在加速沉沦，温吞的快感在抚慰下逐渐尖锐，无法熄灭的火从下体直直烧至心脏，进而顺着血管，烧灼他的四肢百骸。他一定是发出了羞耻的声音，于是他紧紧咬住自己的指节。
“不要弄伤自己。”
那只手被拿下来，一同握住让他失去自我的那一处，滚烫的手心包裹住他的手背，像是把他的整个灵魂捏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