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看到她醉酒的睡相了吧……
他似乎就站在门边,离她很近:“今早七点。”顿了顿,又说:“我一直在客厅。”
哦,还好。
南惜松了口气:“您找我有事儿吗?”
“谈谈。”他言简意赅,嗓音透着轻微的哑。
南惜疑惑地眨眼:“谈什么?”
一阵诡异的缄默后,传来对方略显无奈的语气:“南小姐,你要不要先看下手机?”
南惜脑袋一嗡,预感出了什么大事。
跑回床边,从枕头下捞出手机,解锁屏幕后的那几秒,天塌了。
昨晚喝醉酒的她,半夜两点发微信骚扰池靳予:【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池先生:【明天中午,怎么了?】
南惜:【我头疼疼……】
池先生:【喝醒酒汤了吗?】
南惜:【哦……】
等了她一会儿没反应,池靳予发来一句关心:【你还好吗?】
紧接着长达十分钟的微信电话。
记忆断片,南惜丝毫不记得电话内容。大抵是她疯言疯语,不知所云,而池靳予一如往常,对她这个醉鬼温和耐心。
她只看见两行字,如道响雷劈在脑门上:
【池先生,你人好好哦。】
【我嫁给你好不好?】
第16章 第 16 章
好想被窗外大雨淋个透, 冷静冷静。
南惜看着自己半夜两点发酒疯的证据,摔进被褥里疯狂地扭了扭。
原地消失吧,她想。去tm这个魔幻的世界, 她什么都不要了, 反正她丢的脸这辈子都捡不回来。
“南小姐。”外面的人在叫她,一如既往的沉稳嗓音, “你……”
“等一下。”南惜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视死如归地闭眼,“麻烦您,等我十分钟。”
他沉稳的嗓音让她冷静下来。
她起身去了衣帽间。
制造的烂摊子要解决,说出的话也覆水难收。
那两句虽然是醉话, 但南惜的确有认真考虑过要不要和池靳予结婚。
毋庸置疑,他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
个人品行无可挑剔,基于他的成熟稳重和礼节涵养,对她也很好。
他在池家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乃至整个京城所有家族, 都要看他的脸色。
南惜嫁给他,才不算下嫁。
抛却爱情, 婚姻是现实的。
他符合所有的现实要求。
原本她以为这样的男人不会真对谁用心,以为她拒绝一次, 就不会再有后续。
但她感受到了对于结婚这件事,他不折不扣的盛大诚意。
她甚至要自信地觉得这个说好明天中午才回北京的男人, 是因为她一句话,早晨七点出现在这里。
南惜稳下心神, 换了件浅蓝色法式衬衫, 下摆扎在纯白裤腰里,系了条卡其色银扣腰带。
这一身都是他买的。
南惜自己的衣服只有第一天穿来那套, 他买的那些,几乎挂满整个衣柜。
她推门出去的那一刻,池靳予站在沙发旁瞥来,只一个微秒的迟疑,目光不受控地从她玲珑的腰线掠过,弯下去扶正单人沙发的抱枕。
南惜坐到单人沙发里,侧对着他。
场景和方位和那天在池家老宅时一模一样,仿佛要开启一场谈判。
“首先,我不接受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我有自己的社交圈,兴趣爱好,我要和朋友出去玩,酒吧蹦迪,聚会,赛马,飞行,您都不可以干涉我。每年冬天我还要去滑雪。旅行有可能说走就走,去哪儿不一定向您汇报。”
曾经被田蕙云禁止过的,她一一向他摊牌。
那是她真正的生活,丰富多彩,充满新奇和无限可能,她不要被困在婚姻里。
池靳予认真望着她:“结婚前怎样,婚后就怎样。在你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我不会干涉你任何。”
他太过诚恳的目光和语气,南惜没忍住心颤了颤,她咽一下嗓,表明态度:“同样您可以放心,您因为工作顾不上我的时候,我也不会无理取闹,我们互相尊重对方的生活方式。”
“好。”
“那这一part就算达成共识了。”她满意地继续,“第二,如果您跟我结婚,就得忍受我的脾气,我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
“我知道。”男人轻浅地勾了下唇,“从你要给我五十万的时候,我就知道。”
她的礼貌出于对陌生人的修养,骨子里的娇纵和傲气才是她最真实的底色。
也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到。
南惜被他微笑的模样晃了神,仓促垂眼:“还有,哪怕是应酬,您也不可以和异性有超过社交礼仪的亲密,这是对婚姻最起码的尊重。同样,我自己也会遵守,和所有男性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