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阮承生日,她不想老公和朋友闹不愉快,正打算上去解围,却见男人淡淡接过朝他递来的酒杯,和阮承手里的一碰:“阮总,生日快乐。”
他不仅接过酒,还祝对方生日快乐。
简直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这帮朋友都热情,几个男人喝着酒聊起来,池靳予对阮承的态度,全然不是那晚摁着她翻来覆去,表达怨气的架势。
她以为再见到阮承,他一定不会给好脸色。
直玩到十一点多,池靳予明天还上班,南惜才强行结束男人之间的觥筹交错,把人从卡座拽起来。
南惜知道池靳予不靠酒桌关系做生意,平时也不喜放纵,偶尔和薄慎小酌,酒量应该不太行。和这群玩咖喝,果然只有被放倒的份儿。
一名服务生帮忙驮着,阮承亲自送出来。
南惜刚想问他车停在哪,迎面听见余沭阳的声音:“我天,这是怎么了?”
池靳予一早就有喝两杯的心理准备,所以让余沭阳等在门口,到时开车送他们回家。
只是没想到喝两杯,变成了喝烂醉。
好在池靳予喝多了也不发酒疯,只是晕乎乎地让人抬着,南惜说让他抬哪只脚就抬哪只脚,听话得不行。
两人上了车,余沭阳向阮承道谢:“麻烦您了阮总。”
“客气。”阮承笑了笑,和南惜挥手,“路上小心。”
离开停车场,南惜听到余沭阳夹着轻叹的嗓音:“池总竟然在酒吧喝酒。”
南惜不解,抬头望向前面:“怎么了吗?”
余沭阳从后视镜看了眼瘫在座椅上的自家老板:“池总从来不在酒吧喝酒吃东西,应酬也不会选那种地方,除了今天,唯一一次去还是——”
“余沭阳。”后座男人缓缓睁眼,微哑嗓音却没有半分醉意,“开你的车。”
南惜瞪大眼望过去:“你装醉?”
余沭阳也惊呆了。
他家老板是什么人?不想喝就不喝,天王老子也劝不了他,更别提用装醉这种手段。
这人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坦坦荡荡。
余沭阳怕老板,南惜却不怕老公,逮着话头刨根问底:“除了今天还有哪次?”
她好奇地望向余沭阳。
“……”余沭阳只恨不能当场消失,讪笑,“夫人,您给我留条活路吧。”
南惜深知余沭阳这个胆小鬼为了保饭碗,才不会满足她的好奇心,望着池靳予眨眨眼。
男人虽没醉,但的确喝了不少,微醺的眸泛着几许潋滟的光。酒后生热,衬衫扣子也解了两颗,透着一股子风流。
他手掌握住她的腰,直接把人勾进怀里,哑声:“他记错了。”
南惜一怔:“啊?”
“是两次。”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贴着她耳朵钻进去,“一次你喝醉了,还有一次,你也醉了。”
南惜知道有一次是她的单身party,他本就是去接她的。
另一次,他指的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她被他带回和府街别墅,睡了一晚的那次。
脑中突然蹦出个念头,太荒唐,被她很快压下。
不可能的。
那时他们还素不相识,他怎么可能为她去酒吧?
*
酒后不能马上洗澡睡觉,南惜让余沭阳把人扶到沙发上,她自己去厨房接水。
“夫人,那我走了,有事儿您电话叫我。”
“好。”
南惜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喝一口。”
温水下肚,他紧蹙的眉心舒展了些,看见她转身,又皱眉拉住她手:“去哪儿?”
“去找蜂蜜给你泡水。”
“不用。”池靳予懒躺在沙发上,仰头看她,有点无赖地攥着她小拇指,“不喝,陪我坐会儿。”
南惜心尖颤颤的,一阵软:“你头不疼吗?”
“不疼。”他望着她笑,伸手,“抱抱。”
南惜娇嗔一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乖顺地偎到他怀里。
男人呼吸间都是酒味,却并不让她生理上反感和不适。
她以前是讨厌的,池昭明喝了酒她都很嫌弃。
然而此刻却只有心疼。
她知道他肯定不舒服。
“你不想喝可以不喝的,那帮人都是酒桶。”她捧住他脸,抹掉额头渗出的汗,“而且你不是不喜欢阮承?”
“他们是你朋友。”男人微醺的目光不似平常,望着她的时候,有点痴。
南惜听见自己心脏里连绵的砰砰声,像一阵焰火。
“而且,阮承不是救过你吗?”
空间仿佛静止了一瞬,她愕然:“你怎么知道?”
“忘了,也许是听谁说的吧。”男人勾唇笑着,指尖拂过她额角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