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就是梦见一堆丧尸追着我。”
纪随轻笑一声杜撰着虚假的梦，“你喊我的时候，不知道触发什么机关，我变成樱桃炸弹，一下子就把方圆十里的丧尸都炸成灰烬。”
褚沉凝眸注视着他，“是吗？”
纪随压根不知道自己刚才说梦话，忙不迭地点头，“是啊。”
褚沉意有所指地问，“怕吗？遇到危险的时候有想过谁的出现能够拯救你吗？”
纪随故作沉思一下，像是真的在挑选。
“魏迟这A不行，嘴巴贱得很。”
“邵文森有点胆子小，我觉得他看见丧尸绝对要被吓得屁滚尿流。”
把身边的朋友都点评一个遍始终都没说到褚沉。
最后得出结论，“所以，靠人不如靠自己。”
褚沉说，“可以靠我。”
纪随就算再超绝钝感力也察觉到对方的不同之处。
这不是褚沉的第一次示好。
换句话说，从两人有关系开始，对方就频频向着他服软。
倘若说一开始以为是信息素和家教严格不得不承担责任，但吃饭时的那一番话让纪随心中种下一枚等待发芽的种子。
噩梦让他心有余悸，简单的四个字却能够让种子发芽破土而出。
“你——”纪随故意拖长尾音，转换话题，“玩过植物大战僵尸吗？”
褚沉摇头，“没有。”
“没有的话，”纪随摸着下巴认真地说，“那下次试试。”
褚沉：“……”
察觉到纪随在避开话题，他没再继续说什么。
至于为什么纪随会在噩梦中喊他的名字，以后再慢慢考究。
有的是办法让对方那张硬到底的嘴道出实情。
纪随看了眼窗外，发现车子停在研究院门口，“到了啊。”
“赶紧下去，免得让人久等我们。”
说着摁下车门，推开，迈腿下车。
研究院里无论是哪一个角落都透露着一股冰冷庄严的严肃感。
和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不同，但隐隐约约有点相似。
纪随跟在褚沉的身侧，对方明显来过这里许多次，轻车熟路地把他带到一处研究办公室门前。
身后的陈旭上前敲门。
“叩叩叩——”
“请进。”
里面传来一道较为年轻、温润的嗓音。
陈旭作为助理并没有进去。
帮两人开门后，便站在门口处等候。
纪随一直以为搞科研的都是中年男子，一进去看到俊美的面孔不由诧异一分。
顺路简单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研究室，摆放着各种精密高科技的仪器，有个大屏幕跳出来的数据仿佛绿精灵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客。
右边有个小门半遮掩，应该是供给休息或者是放更加昂贵仪器的储物室。
简陋摆满各种数据纸张的办公桌左边是折叠型屏风，隐约可见里面摆放着一张小床。
林医生抬眸望向进入办公室里的来人。
视线从褚沉挪到跟在对方身侧的Alpha。
当看清楚Alpha的容貌时，顿时略感惊讶。
这不是——
和褚沉向来不对付的纪家大少爷纪随吗？
这俩到底是怎么搞到一起。
怪不得之前他问褚沉和Alpha的信息素契合度是多少，对方回答百分之一。
想到京市里传出来两人不对付的各种劣迹，林医生觉得百分之一的契合度并不夸张。
毕竟陌生人之间信息素契合度都有百分之二十。
“你们坐。”林医生伸出手指跟前的座椅。
目光再次落在纪随脖颈处戴着东西。
眼神一滞，下意识猜测这是不是褚沉的恶趣味。
纪随注意到林医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以为哪儿不对，伸手碰了碰后颈。
“这是今天工作的时候的配饰，我忘记摘下来了。”
他提出询问，“需要摘下来吗？”
林医生点头，“摘下来吧，等会儿要看看你的腺体情况。”
纪随垂首，“好。”
“褚总，”林医生说，“今天照例需要检查你的信息素情况。”
“现在麻烦您去一趟老地方，纪先生这里我会安排好。”
褚沉清冷的嗓音“嗯”了一声。
和旁边的纪随对视一眼后，便起身离开办公室。
抽血是林医生亲自动手，纪随看着比起普通针管还要粗一半时，潜意识里觉得很疼，身体不由紧绷。
这是所有人的本能。
“不用紧张，”林医生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做完前端工作，将针插入血管里，“很快就好。”
拔掉针，用镊子将棉花摁在抽血处，接着管子上贴了个标签，聊家常般询问，“你和褚沉有过……的行为吗？”
纪随摁住棉花，闻言晃了晃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