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沉如实回答，“我会处理好。”
不处理好突然出现的命定Omega，估计改日被处理的便是他。
纪随叹息，耐着性子，用平缓语气说，“你是觉得我对你不信任，认为我会像以前那样在知道命定的出现时会把你推开。”
“你心里很清楚，如果我知道你的信息素进入危险状况只有命定才能够安抚，我会再次把你拱手相让。”
“这次不是宋淮安而是许知秋，和你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契合度的命定Omega。”
“所以无论最后如何，我们都会分开。”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不正是因为宋淮安的出现而产生矛盾吗。
同理可得，褚沉在害怕、担忧。
怕纪随认为命定的出现会被Enigma抛弃。
Enigma信息素紊乱、暴躁，经常需要得到伴侣的安抚。褚沉和纪随之间的契合度太低，甚至可以用“可怜”两个字来形容。
可以标记，却无法对标进行真正的安抚。
在“命定”的面前，Alpha的信息素作用实在是过于渺小，再加上褚老爷子的阻拦，他们之间像是有着一座无法横越的大山阻拦。
对于彼此而言，分开会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
“谁他妈的想分开了？”
褚沉闻言将略微低垂的脑袋轻抬。
纪随面部表情极为淡然，明明说着脏话却态度平静。
“爱也做了。”
“证也领了。”
“我看着像是脑子有病到要把自己喜欢的人让出去的Alpha吗？”
褚沉不敢多言，依旧吐出两个字，“不像。”
盯着Enigma冷峻的脸庞，纪随轻嗤一声，“宝贝，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刚才说的‘不像’是在撒谎。”
“你觉得我会，所以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受这一切。”
“你怕我一走了之又要给我安全感。”
褚沉想解释，饶是平时再精明的人在喜欢的Alpha面前依旧会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将眼前的人儿惹怒弄哭。
“你别生气，是我的错。”
纪随很想问一句“你错在哪里”。
爱一个人有错吗。
愿意付出有错吗。
想给喜欢的Alpha一个合理的解释有错吗。
没有。
明明从褚沉对许知秋的态度异样、信息素变淡、身上有Omega的味道以及腺体受损都能查到蛛丝马迹。
纪随不想去猜疑这才会对褚沉百般信任。
“你没错。”
“我说这么多不是想找你算账。”
“只是想知道，你的腺体到底怎么回事。”
在褚沉开口之前，纪随又补充一句，“不准撒谎。”
第113章 中看不中用，我可不要
和褚沉相处这么一段时间，包括过往的十几二十年里，或许是因为褚沉待他与别人不同，纪随心中对对方比起旁人多几分不知的了解。
Enigma会告诉他关于腺体的情况，但并不会全盘无保留，百分百会隐瞒重要的信息。
现在他这般一说，估计对方也不会再撒谎。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褚沉调整了个姿势，将后颈位置暴露出来，“只是在前段时间让林医生往我腺体里注射了点东西。”
纪随问，“这和许知秋安抚不了你有关系吗？”
褚沉思忖须臾开口说，“有百分之三十的关系。”
纪随不解，“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呢？”
褚沉望向站在床边的Alpha，“你知道人体机制在昏迷前会给自己下达密令吗？”
“出车祸的一瞬间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按照褚老爷子的性格在知道他出事肯定会找来许知秋帮忙做伤患易感期的疏导。
想要将他唤醒肯定会进行信息素安抚。
所以在他彻底昏迷过去之前给自己下达的密令，唯有纪随才能对他进行信息素安抚。
纪随是密令唯一的钥匙。
纪随唇抿成一条直线，将视线从Enigma光洁到没有任何伤口的腺体挪开。
没有摘除。
那就好。
缓缓松口气后，追问，“注射了什么？”
褚沉如实回答，“控制体内信息素的药物。”
纪随问，“对身体有什么副作用吗？”
褚沉：“这种药物非正规但不是禁药的注射用品，能够降低信息素的活跃细胞，抵抗外界一切信息素。至于副作用的话——”
话到至此突然卖关子。
纪随皱眉，“副作用是什么？”
褚沉面不改色，“林柯说，这种药物一旦注射会影响Enigma的信息素活跃细胞，导致性功能产生障碍。”
俗称——“阳痿”。
很简单的道理，避免在信息素爆发时会不受控制被命定吸引。
对于褚沉而言，许知秋只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Omega；但对于Enigma来说，对方释放出来的一丁点信息素都会影响他的情绪，但凡稍有不注意就会产生一系列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