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碗筷,夹起一块菜递到赢若芙嘴边,“来,张嘴。”
赢若芙咬着嘴唇,倔强地紧闭双唇。
容浔眉头微皱,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若不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
赢若芙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含泪咽下了那口饭菜。
都怪这张与公主相像的脸,才招来容浔无休止的纠缠。
她恨自己的这张脸,若不是因为它,怎会遭受这般折磨。
永平侯府
沈凌轩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纸,昏迷不醒。
他的眉头紧锁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夫坐在床边,手搭在沈凌轩的腕上,双目微闭,全神贯注地诊断着病情。
永平侯夫人站在一旁,满脸的担忧。
她的双眼红肿,显然已经哭过多次,目光一刻也未曾从沈凌轩身上离开。
“大夫,我儿究竟如何了?”侯夫人声音微微颤抖。
大夫捋了捋胡须,“夫人莫急,公子脉象正常,并无大碍。”
侯夫人听闻,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可仍心有疑虑。
“那为何世子至今昏迷不醒?”
大夫摇了摇头,“夫人,老夫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不过依老夫之见,或许是公子近期身心俱疲,又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刺激,以至于心神损耗过甚,才会如此。
夫人且耐心等待,兴许公子晚些时候便会醒来。”
侯夫人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她重新走到床边,坐下握住沈凌轩的手,轻声呢喃着:
“轩儿,你一定要快快醒来,莫要让为娘如此担心……”
沈凌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喊着:“颜儿……”
侯夫人听到这声呼喊,身子一震,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颜儿?这颜儿是谁?”
她瞬间想起前些时日雪儿来向她诉苦,说轩儿为了那个叫花颜的孤女呵斥她,难道这颜儿便是花颜?
轩儿在昏迷中都对那花颜念念不忘。
难道轩儿对这花颜动了真情?
可那花颜不过是个孤女,身份低微,如何能配得上侯府世子?
不行,自己绝不能让轩儿被这样一个女子耽误了前程。
夜,如墨般漆黑。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纱,洒下淡淡的银辉,映出床上相拥而眠的身影。
容浔在赢若芙身边安静地熟睡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赢若芙的腰间,仿佛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愿松开对她的占有。
赢若芙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冷。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枕头下,触碰到了那支冰冷的发簪。
她轻轻地拿起,紧紧握在手中,手心里已满是冷汗。
赢若芙盯着容浔的睡脸,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只要她将这发簪刺下去,或许就能结束这一切的痛苦和屈辱。
但她又犹豫了。
片刻之后,赢若芙还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簪子。
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哪怕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
赢若芙轻轻地将簪子放回原处,轻轻地挪开容浔的手,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一片迷茫。
一阵凉风悄然拂来,吹乱了她的发丝。明明正值夏日,可不知为何,却让人感觉如坠冰窖般寒冷。
容浔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看着窗边赢若芙孤独的背影,缓缓起身,轻轻地走到她身后。
他张开双臂,从后面将赢若芙紧紧地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赢若芙身子猛地一僵,想要挣脱,却被容浔抱得更紧。
“芙儿,别这样抗拒我。”容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祈求。
赢若芙咬着嘴唇,冷冷地说道:“放开我,容浔。”
容浔却仿若未闻,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芙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赢若芙闭上双眼,泪水再度滑落,心中想着:容浔,为何不肯放过我?
翌日,赢若芙醒来,发现身边已没了容浔的身影。
她先是一愣,随后松了一口气。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门外青萝的声音传来,“小姐,可要洗漱?”
赢若芙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青萝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将东西放置在桌上,关切地问道:
“听素素说小姐昨日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赢若芙反应过来,自己一整日未出房门,这是素素为她找了借口,看来素素是容浔的人。
赢若芙轻蹙眉头,看向青萝,“还是有些不适,青萝,待会陪我出门去看大夫吧。”
青萝连忙点头应下,手脚麻利地帮赢若芙梳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