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否担心自已的未来会受到影响?”
……
沈淮年感到耳朵被一阵阵刺耳的嗡鸣所包围,将他淹没在一片嘈杂之中。他的视线被无数闪烁的话筒所占据,在他面前不断地推搡、挤压,试图捕捉到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言辞。
他尝试着向后退了一步,希望以此拉开与这些记者的距离。然而,他的退步反而像是激起了记者们更大的热情。
他们如同潮水般向前涌动,步步紧逼,将原本就狭小的空间压缩得更加逼仄。
沈淮年不得不微微侧头,以避开那些几乎要触碰到他脸庞的话筒,在这无休止的闪光灯与追问之下,他仿佛成了这场媒体盛宴中的囚徒,被无情地束缚在了这片喧嚣之中。
警察终于从人群中艰难的挤了出来,他们护住沈淮年后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见状急忙打开了特殊通道,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警察将沈淮年引领至警用飞行器旁,郑重地说:“为了最大限度地确保您的人身安全,我们将采用警用飞行器护送您安全返回家中。”
沈淮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麻木的听从着指示,登上了飞行器。
谢舟彦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他的光脑屏幕轻轻亮起,一条来自江郁尘的消息在通知栏中闪烁。
江郁尘:警察已经接到他了。
谢舟彦:帮我把星网上的消息都处理了。
江郁尘:知道。
江郁尘:刚刚为什么不自已去把他带走?
谢舟彦:小孩,脸皮薄,不想让我看见他窘迫的样子。
江郁尘笑笑,随即转头让身旁的秘书去拦截星网的消息。
警用飞行器稳稳地悬停在了高档小区的上空。
沈淮年愣了愣:“这不是我家。”
警察有些无奈地开口:“我们收到的是太子殿下直接下达的任务,指令我们务必将您安全送达此地。”
“……好。”
沈淮年刚下飞行器就被谢舟彦抱了个满怀。
谢舟彦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什么,给了沈淮年一些反应的时间,转身牵着他往自已家里走。
一进家门,谢舟彦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将沈淮年揽入怀中,以抱小朋友的姿势,稳稳地将他抱起,步入屋内。
谢舟彦的目光紧锁在沈淮年的脸上,不哭也不笑,脸庞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僵硬得仿佛一尊失去了生命力的雕塑,木讷得不像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谢舟彦把他放在床上坐好,蹲下身手里一直拿着的死亡证明抽出来放好,顺路去厨房温了杯牛奶放在一旁。
谢舟彦把沈淮年的头靠在了他肩上,他伸出手,缓缓抚上沈淮年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我们小年,受委屈了。”
沈淮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哥……”这是继昨天游戏之后沈淮年第二次这样叫他。
“他们不管我,我没有花过他们的钱,我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
“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舟彦把沈淮年抱在了自已的大腿上:“嗯,不怕。”
他亲了一下沈淮年的手背:“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见沈淮年终于有了些反应,谢舟彦哄着他先喝下了那杯牛奶。
他调整浴缸水温至适中,回到床边抱起沈淮年,稳步走进浴室。
“乖,自已泡会儿好不好。”
沈淮年乖乖地点点头,谢舟彦转身,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浴室门,随后去了厨房煮上了一碗清淡的粥。
等粥煮好,谢舟彦盛了一碗,他看了看时间,转身去浴室敲了敲门。
“小年,好了吗,换好衣服来吃点东西。”
两分钟后,沈淮年穿着浴室里谢舟彦给他准备的衣服打开了浴室门。
谢舟彦早就猜到了他会忘记擦头发,当沈淮年匆匆从浴室走出,发丝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时,他迅速上前,手中的柔软毛巾轻轻覆上了沈淮年的头顶。
谢舟彦把早就凉好的粥推给沈淮年。
沈淮年异常顺从,谢舟彦的任何吩咐他都不加思索地执行。他机械地伸出手,拿起桌上那碗温热的粥,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眼神空洞无物。
然而,喝到一半时,他的动作却猛地僵住,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的勺子悬在半空,粥液轻轻晃动。
“我小时候特别讨厌放假,因为在学校有帝国政府补偿的饭菜,但是在家里没人记得我,我总是饿肚子。”
谢舟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用心听着他的每一句倾诉,仿佛要将对方的情感全部吸纳进自已的世界。
沈淮年缓缓地将勺子里的粥送入口中,继续说道:“我母亲偶尔会记得为我留下些零钱,第一次收到时,我满心欢喜地全部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