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是合宿的第一天,咲雪就觉得自己过得有些艰难,但她又觉得是自己的心态有问题,如果她能够很随意地说出“啊,就是赤苇送的。”这种话,其实也就没有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咲雪打定主意,要以平常心去对待赤苇,在第二天在去往体育馆遇到赤苇的时候,她勉勉强强也能做到跟赤苇普通地说话,咲雪心下愉快,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摆脱了恼人的情绪不稳,于是走到体育馆之后,每个见到咲雪的人都会得出一个“她好像很开心”的结论。
可是她的这种情绪也都很轻易地被想要看到的人收入眼中。
赤苇一直都在注视着咲雪,她对于自己而言并不仅仅是过去的朋友这样一个可远可近的定位,而是更加亲近的存在。
第二天依旧是一天的训练赛,音驹第一场就对战乌野,昨天的乌野一场没赢,配合总是混乱的出其不意,不过即便总是出错,他们也没有露出泄气的表情,咲雪倒是蛮喜欢和这种永远向上的人待在一起,但也正是如此,有些人的不和谐便能够一眼被看穿。
咲雪对于乌野并不是非常感兴趣,到现在也只是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的程度,却没办法把人名和脸一一对应,于是在那个戴着眼镜的高个男生扣球被黑尾轻松拦下之时,对方不爽地“啧”了一声,这让咲雪觉得有些违和。
上一次和昨天的合宿,她对于这个高个男生的印象是蛮有礼貌,至少在他们仅有几次的交流中,对方都有点过于客气。
“嗯......”咲雪看着黑尾的表情似乎带着点心虚,顿时来了兴趣,小黑这个人在咲雪面前极少会表现出这样一面,就算是吵架的时候也是互不相让的,“小黑不会是踩碎了人家的眼镜吧......一副这么心虚的样子。”
“唉?什么什么?”
有人把手搭在了咲雪坐着的椅背上,而从上方传来的好奇的声音让咲雪忍不住直接仰头,随后便跟某个“嘿嘿嘿”播音器对上了视线,兴许是对方好奇的样子过于明显,咲雪只看了一眼便恢复了坐姿,正常地回头冲着对方打着招呼。
“木兔桑,上午好。”
“这时候应该说上午好吗?现在应该算是早上吧?”木兔疑惑地问。
“那么,早上好,木兔桑。”咲雪从善如流地说道,她身边还有几张空着的椅子,于是木兔便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咲雪身边,跟她一起看着音驹和乌野的比赛。
“阿咲,你刚刚在说什么呢?”
“阿咲?”咲雪困惑,比起木兔的问题,她更想知道为什么木兔会这么喊她,感觉有点亲密。
木兔点头,面上还带着奇怪的自得,仿佛这么喊咲雪也是有成就感的事情,“嗯嗯,黑尾不是总这么喊你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除了黑尾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喊她,就连爷爷奶奶也是叫她的名字,此时听到这个称呼从黑尾之外的人口里喊出来,咲雪还有点不适应,她也没有想着纠正,而是在脑海里面快速跳过了这个话题,随后回答木兔道:“木兔桑,我觉得小黑和乌野的那位、那位、那位......”
咲雪挣扎了一下,最后老老实实地问木兔:“那位带着眼镜的高个副攻手,虽然不知道他是缘下、月岛、成田还是木下......但他是不是被小黑欺负了?”
“唉?黑尾欺负眼镜仔了吗?太过分了!”
咲雪愣住,她不是在问木兔问题吗?为什么木兔前辈会如此自然的将她的问题变成八卦并认真向她询问?
“不是啊,我是在问木兔桑,你们不是总在一起吗?我觉得小黑好像有点不对劲,感觉对那个、那个眼睛仔有点愧疚,所以才想问一下木兔桑呀。”
听了咲雪的解释之后,木兔抱着胳膊沉思,他此时的样子看上去跟赛场上一样可靠,咲雪便不自觉地带着期待看着他,在沉思了十几秒之后,木兔皱着眉,看向咲雪的时候一本正经。
然后他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啊。”
“这样啊,看来一会儿要直接问下小黑了,这场训练赛马上就要结束了呢。”咲雪说着翻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转头对木兔道:“下一场是乌野和枭谷进行训练赛呢,木兔桑不去和队友一起准备热身吗?”
“比起那个,我想知道阿咲你画的这个是什么?”
咲雪顺着木兔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本子,记录今天的训练赛情况的那一页中间空白,但边边角角的地方都画满了火柴人。
“这些都是列夫,就是我们队里面那个最高的副攻手。”
“唉?阿咲还会画这个啊,那能画我嘛?能吗能吗?”
木兔光太郎眼神充满希冀,让咲雪根本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她装作惊讶的样子问木兔:“木兔桑也喜欢这种吗?列夫每次看到我画的火柴人都会露出痛苦的表情,说我太残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