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面上的红褪去几许,脚步微顿,复快步往前,抓着笼子仰头喊她:“月荷。”泪水从他的眼尾滑落,满目心疼。月荷这才发现,他的眼白都微微泛红,跟个小兔子一样,不知道哭了多久,这会看到她又止不住地哭。清润的眼睛被洗的发亮,像大雨过后闪烁明亮星辰的夜空。
落羽拿出钥匙,手一直在发抖,几次都没对上锁眼。
月荷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再次低吼,这次虎啸比刚才多了令人胆寒的力度。她想让落羽害怕离开。
可是落羽不为所动,仍旧固执开锁。
月荷看向门口,又看向监控,沉默代表了看不见的第三人的态度。
落羽擦了擦眼睛,这次终于打开了锁。
随着咔哒一声,他用力推开笼门,刺耳的吱呀声响起。进入笼中后,他怕被推出去般,反身利落上锁。
他的肩膀在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似是哭得太过。他握成拳的手背暴起青筋,看向她的目光却坚毅饱含柔情,像看着久别重逢的恋人。
月荷心头一震,这比恐惧的情绪更令她警觉。不要这样看她。她下意识远离,白梅香气亦被拖拽着后退。
香甜的味道再次出现,蜂蜜般丝丝缕缕沁入心田,扰乱她的心神。她退开的距离愈发显得毫不起眼,而且落羽步伐立即紧随上前,一人一虎距离更近。
叮铃。银铃声如一双温柔乡的手,触碰、撩拨着她紧绷的神经,蛊惑她放松,靠近。
那些柔情的日夜在脑海中无限放大,一举一动都格外清晰。
漂亮的omega搂着她,无论求饶低泣还是婉转妩媚,他都听话温顺。温软地几乎没有脾气,被惹急了,也只是红着眼睛掉几滴没用的眼泪,委屈恳求她不要再欺负他。
这时候,月荷突然明白她为什么喜欢和落羽做. 。
因为他永远会将一切交付给她,亦容纳她所有。她的焦躁、暴戾、不安,他都会全盘接受。
她不用一个人全部承担。
月荷简直要被再次诱惑。
她努力抬起脚,又退后一步。
“月荷,我想帮你,你让我帮你好不好。”落羽再次上前,他双手紧紧捏着衣襟,羽绒服宽大的帽子,衬得他脸巴掌大小。
“我、我都知道了,你不要怕我。我是你的omega啊,我应该帮你的,”落羽的声音带着沙哑,说出轻哄的话时,多了可怜的意味,“月荷,你不要再拒绝我啦,好不好,”他停顿片刻,眼底漫上羞涩,“就算你现在是只白虎,说出这些话,我还是有点害羞。”
话虽如此,显然白虎形态的月荷,让他更能袒露内心。不过也许是因为眼下情况紧急。
月荷并未被劝服,只是后退。
身后就是笼子,月荷被逼得退无可退。低吼声越来越弱,更无法对omega形成任何威慑。
落羽咬咬唇,艳丽的唇色更加灼然,瓷白脸上绯色可疑。他垂下纤白的颈,后颈腺体就这样暴露在虎口之下。
月荷紧贴着笼壁,暗暗磨牙。他真是不知死活。
这时,青年拉开拉链,一抹白色闪过,羽绒服落地。
随着他的动作,他颈间银铃浅浅作响,他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衣,覆着薄肌的胸膛在灯光下反射出珍珠的色泽,湿黑的发垂在耳边,遮住通红的耳垂。
白皙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格外鲜艳。
他很适合艳丽的颜色,月荷又一次想起。大脑在叫嚣,让她在他白璧无瑕的皮肤上,弄出更多鲜艳的色彩。
白虎粗粗喘了口气,已经没有方才威吓的凶猛,更像是理智溃败之前的虚张声势。
落羽跪在月荷身前,伸手触碰她前腿上的伤,眼泪滚落没入白色的毛发。白梅信息素甫从伤口钻入,立即便被血液中的深海信息素捕获,下一瞬,浅淡单薄的白梅香伺机痴缠而来,渗入她的血液,融入她的骨髓。狩猎者竟如落入骗局。
随着一声失控的虎啸,青年被扑倒在地。白虎的利爪在他的衣襟轻轻一划,丝质布料碎裂。像夏日暴雨中潮湿的蔷薇凄然绽放,花瓣经风雨吹打凋落,露出藏在里面的娇妍的蕊。
过于粗.暴的动作,青年微微皱起眉头,却没有推开她,而是看向她的身后,眼中闪过惊惶。
白虎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去,墙壁上挂着监控。
她挪动了个位置,庞大的身躯挡住监控,在他面前笼罩下极具压迫性的危险阴影。落羽却朝她露出感激而顺从的笑容,眼中闪着泪花,如水的柔情目光涤荡着她的心扉,平息着她内心无处可去的躁动,同时也更加引诱着兽类基因里的原始冲.动。
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她笑呢,好像完全不在意她会怎么对他,一点也不怕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