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以后,林子沉常与袁书在微信上聊天,他不懂得开话题,反反复复就几句“你吃了吗”、“在学校怎么样”、“最近在干嘛”。
袁书曾经回过他一句:“你很闲吗?”
林子沉熟悉这样的袁书,或许袁书只是纯粹地好奇也或许是对他的无聊而感到不耐烦。
他抬起指尖敲打着键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袁书他今天忙了什么,细节到上课内容和打水时间,却收到了袁书的一串省略号,并再也没有回复过林子沉。
联系不上袁书已是常事,所以林子沉开始在周日时雷打不动地站在校门口等袁书出来,他很确信袁书一定不会乖乖待在学校里,这是他们唯一见面的日子。
突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脸上挂着笑地走出校门口,身边被人群拥簇着,他匆忙跑到対街去。
“袁书!”
他大声呼喊的声音引来了对方的回望。
“林子沉?”
林子沉此时已经走到了袁书面前,袁书身边的初中朋友们纷纷望去,他们都知道林子沉的存在,毕竟他初中时就只黏着袁书一个人。
那些人带着探究看着他。
感受到他人的目光,林子沉面上依旧镇定,心里却有些不自在,他还是不能适应别人一直盯着他看。
林子沉额头上还有刚刚跑时流下的汗水,他抿嘴,鼓起勇气问袁书:“你去哪?”
袁书想起来林子沉周日时总会跟他“偶遇”,直接道:“一起吃饭吧。”说完他把林子沉拉到他身边来站着。
随着年龄增长,袁书待林子沉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浑身带着看不惯的刺或者太过排斥他,只是也不会很热情就是了。
但如果周日见面时如果碰上袁书心情不错的话,林子沉还能有机会听袁书分享他遇到的事情,只是发脾气时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对他恶言相向。
林子沉走在袁书旁边,见他神采飞扬地与身边的女生朋友聊天,一人一句有来有往,八面玲珑的袁书竟前所未有地没跟其他结伴的朋友搭话。
林子沉没见过这个女生,看样子应该是袁书最近新交的朋友。他静静听着,冒着热气的空气蒸发着,汗水黏在身上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烦闷。
林子沉的肩膀突然被旁边的人搭上,他转头看过去,是袁书的一位同班同学,叫邱泽森。
“诶,林子沉是吧,你怎么老黏着袁书啊,走个路人都要贴着咱小袁走了。”
见林子沉不回答,邱泽森又说:“我说这话没恶意啊,我就是觉得很稀奇,从你俩上初中开始,我就真没见你离开过他。”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睁大眼睛顿悟道:“难道你只有袁书一个朋友吗?太可怜了!”
“也是,跳级到高中和学长们格格不入吧?这样,你记住了,小袁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啊,哥罩你!”
林子沉沉默地扯下邱泽森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礼貌回道:“谢谢。”
邱泽森单方面地自说自话,一行人来到学校附近的饭店。林子沉坐在袁书的右边,袁书坐在那个女生的旁边。
林子沉看袁书还在说话,原想自作主张帮袁书点餐,话还没说出口,那位正跟袁书说话的女生却用手肘推了推袁书的手臂,道:“诶点菜呢,你吃啥。”
袁书“嗷”了一声,这才抬头看向阿姨,灿烂道:“阿姨,我点跟她一样的。”
林子沉见那女生脸有些微红,他抿起唇,才转头跟阿姨点餐,“一碗特辣炸酱面,谢谢。”
等面上桌时,袁书看着面前不辣的炸酱面沉默,此时有一双手却把他面前的炸酱面拉去,换成了一碗特辣炸酱面。
袁书看向林子沉,林子沉已经捏起筷子吃起来了,看都不看他。
“谢啦。”说罢,袁书也大口开吃。
在饭店里结账后,那女生要去附近奶茶店上买奶茶喝,而连同邱泽森的其他人都想去网吧打游戏,袁书破天荒地没去打游戏,“我跟你去买吧,买完咱俩回学校,你一个女生多不安全。”
邱泽森大声道:“诶是是是,你俩去吧。”又一把拽住林子沉,“我们就先去网吧了啊。”
林子沉盯向袁书,原想说“我跟你一起”,却被袁书先一步堵住了口:“行,去吧,我和她就行。”
林子沉愣住,眼睁睁看着袁书与女生步履轻快地离开,还是被邱泽森一把拽走时才回过神来。
邱泽森看着林子沉盯着那个方向不动,便好奇道:“你看啥呢?”想了几秒,他突然顿悟,眉飞色舞起来,“诶嘿你也在磕cp啊,他俩是不是忒明显?我告诉你,那女生是新转来的,咱全班都在磕他俩cp,袁书这小子一看就把人迷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