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河还真想喊解奚琅哥的,被谈夷舟看出,他尴尬地笑了笑,没忍住在心里吐槽:我喊你哥你不应,怎么还不让我喊别人哥了?
但秦星河也就敢在心里吐槽了,完全不敢表露出来。
解奚琅说完那句话后就没说话了,沉默地站在一旁,等谈夷舟和秦星河说完话才再开口:“不用杀。”
这话听在秦星河耳中,简直是天籁,他表情激动,若不是被绑了,秦星河真要跳起来抱解奚琅。
“谢谢……”秦星河压下到嘴边的哥,改嘴道:“谢谢公子,公子救命之恩,我定当重金酬谢。”
解奚琅并不缺钱,就是缺钱了,谈夷舟也自信赚足够的钱给他花。
谈夷舟没问师哥为什么这样做,只是又问:“放了?”
知道自己不会死后,秦星河松了口气,此时期待地看着解奚琅,等着这位美男子说让他走。
但解奚琅没让秦星河如愿:“不放。”
短短两个字,让秦星河如坠冰窟,心凉了半截。
解奚琅没管秦星河,朝谈夷舟伸手:“飞刀。”
谈夷舟心中虽疑惑,却没有问解奚琅要做什么,用空着的手拿出一枚飞刀给解奚琅。
解奚琅接过飞刀,没有说他为什么要飞刀,而在秦星河疑惑的眼神注视下,解奚琅用飞刀柄用力砸了秦星河后颈一下,将人打晕过去。
谈夷舟看愣眼了:“师哥?”
谈夷舟没料到解奚琅会把人打晕,但这样的解奚琅让谈夷舟想起了过去的事。
解奚琅是很温柔,对院内师弟师妹都很好,可有时他也很严厉,比如在功课一事上,解奚琅就像刚才果断出手打晕秦星河一样,说一不二,不听话的就直接动手,因此院内弟子又都很怕他。
每每此时,就是晏笙都不敢多话,乖乖听解奚琅话,老实地完成任务。谈夷舟也害怕,因为他基础差,学的慢,是所有弟子里成绩最差的那个。
但让谈夷舟意外的是,解奚琅并没有因为他学的慢而生气,相反还体谅他基础不好,会单独给他开小灶,亲自讲功法不说,还手把手教。
“他是天机堂的人。”砸晕人后,解奚琅把飞刀扔到桌上,没注意到谈夷舟在走神:“天机堂擅器物,曾经江湖中大多数有名的器物都是天机堂造的,只是一百年前天机堂堂主忽然带领全堂迁徙,自此闭堂不出,天机堂的名声渐小,至今已无几人知道天机堂了。”
熟悉的声音让谈夷舟回神,他仔细搜寻记忆,发现他听说过天机堂,只是了解不多,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宗门。但听师哥这么说,谈夷舟猜到天机堂不简单。
“先前秦星河扔出的银球就是天机堂的作品。”解奚琅停顿下来,拧眉看谈夷舟:“你为什么追问银球?”
这是两人重逢后解奚琅说的最长的一段话,谈夷舟品味到一点甜,恍惚以为回到过去,那时两人就会这样一问一答。
谈夷舟压住心中欣喜,解释说:“射杀罗梦得的人也有这枚银球。”
谈夷舟简单说起当时的事,然后指着昏过去的秦星河道:“我怀疑他认识那个人。”
“不可能。”解奚琅毫不犹豫地否认了。
谈夷舟追问:“为什么?”
解奚琅这次却没立马回答,而是侧过头看了看秦星河,解奚琅不说话谈夷舟也不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解奚琅才收回视线,回道:“我去过天机堂。”
避世之后,天机堂造出的器物不外卖,不知道射杀罗梦得的人哪儿来的银球,但若说江湖里除了沧海院还有哪个门派独立于势力纷争外,那一定是天机堂。
“师哥去过天机堂?”谈夷舟问:“师哥什么时候去的?”
解奚琅无视了这个问题:“天机堂堂义——造物不外泄,违者逐出天机堂,而据我所知,天机堂近十年没有被逐出天机堂的弟子。”
谈夷舟学乖了,不会再像刚重逢那般,非要解奚琅回答他的问题。
“那那个人的银球就是从别处得到的了。”谈夷舟顺着解奚琅的话往下说:“冯虚楼查得到他的消息吗?”
罗梦得死后,关于他的事很快就被羡竹呈报上来了,解奚琅自然是知道罗梦得是中箭毒发而亡。可羡竹能查到的也仅限此了,虽然解奚琅当时就让羡竹去调查杀害罗梦得的人了,但羡竹没有和罗梦得接触过,是故调查起来很困难。
解奚琅没有回答谈夷舟,只是瞥了他一眼,谈夷舟对上解奚琅看过来的视线,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罗梦得中箭后我就追出去了,不过射箭之人全身包裹得严实,看不出长相,只知道……”谈夷舟皱眉,回忆起那晚的事,抽丝剥茧找出一些细节:“他轻功特别好,我追他有些费力,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