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他即将大仇得报,没必要再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好,我给师哥买。”谈夷舟欣喜道:“师哥喜欢什么颜色的?想要什么款式的?要不明天我们就去买?”
看谈夷舟这样,解奚琅没忍住笑,可又感到心酸:“别光给我买。”
“嗯?”
“也给自己买。”
“我不用买。”谈夷舟搂着解奚琅躺下,笑道:“师哥,现在我不用攒钱了,我有很多钱,师哥想要多少我就能买多少。”
听到谈夷舟说攒钱,解奚琅想起往事,眼里的笑意更甚。解奚琅翻了个身,仰头亲了亲谈夷舟下巴:“只要是你买的,我就都喜欢。”
解奚琅一句话哄得谈夷舟心里发软,他低下头,温柔地吻住解奚琅。安静地接了会吻,解奚琅才伸手推人:“不亲了,说正事。”
谈夷舟还没亲尽兴,但师哥说不亲了,他就没有再亲,嗯了声道:“师哥想什么时候去?”
两人回扬州的首要任务便是去祭拜解询和梅惜春,按照原先的打算,明天就要去祭拜,只是看今天的情况,明天也有可能下雨,那就不方便去了。
“明早看看天气,如果天气好,就明天去,若是天气不好,就换一天。”解奚琅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谈夷舟没意见:“好。”
解家一脉单传,解询没有兄弟,梅惜春亦是家中独女,解家出事前,梅惜春便没了双亲,而解奚琅祖父祖母也早早过世了。所以解家出事后,已经没人操办丧事了,最后还是谈夷舟下葬的解询和梅惜春。
“上次我就想说了,但一时忘了说。”谈夷舟以为解奚琅也给双亲下葬立碑了“既然师哥给伯父伯母下葬立碑了,不如将坟迁过去?”
“不用。”解奚琅拒绝道。
谈夷舟不解道:“为什么?”
“我没给爹娘下葬立碑。”解奚琅道:“这些年我都是在家里祭拜的他们。”
谈夷舟听糊涂了:“啊?”
“我知道你做的事,也知道他们的墓在哪。”看谈夷舟傻了,解奚琅伸手扯他脸玩:“这是这七年我唯一主动知道的跟你有关的事。”
解奚琅知道爹娘墓在哪,却不好意思来祭拜,是故这些年他一次都没来过。
谈夷舟听懂解奚琅的未尽之言,很是心疼师哥,放柔声音哄道:“以后可以常去了。”
解奚琅没有说话,放任自己贪恋谈夷舟温暖的怀抱。
雨还在下,打在叶上发出好听的声响,屋内解奚琅听着雨声,慢慢睡着了。
*
解奚琅是睡着了,但谈夷舟却没睡,他不仅没睡,还紧紧盯着解奚琅看,眼神幽深。
离开洛阳前,谈夷舟去见了相桢一面,谈夷舟本以为相桢找他有要事,不想他刚到,就听到相桢问:“小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谈夷舟诧异相桢的敏锐,毕竟除了武林大会当天,解奚琅就没有虚弱过,而且就是武林大会那天,相桢也没有和解奚琅亲密接触,按理说相桢不该知道解奚琅身体不好啊。
谈夷舟知道解奚琅不会想要相桢知道他中毒的事的,所以听到相桢这么问,谈夷舟下意识要否认。
然而相桢却看穿了他的心思,提醒道:“夷舟,想清楚再答。”
谈夷舟住了嘴,没有说话。
相桢是师哥师父,是世界上除解询、梅惜春外,认识解奚琅最久的人,他问这些,也不过是关心他。
齐章说吃药和泡药浴都不能除根,只是缓解痛苦,再好生养着,也只能让中毒的人好受一些。
要想治根,唯有鹄蛊。
可解奚琅又不同意这么做,谁劝都没用,治疗就卡在这了。
相桢却不一样,解奚琅很敬重他,若是相桢来劝,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不用再僵持。
于是谈夷舟心思一转,便有了打算:“掌门,师哥是中寒毒了。”
万事开头难,跨过最难的开口,后面的话就没那么难说了。谈夷舟没有隐瞒,尤其强调了鹄蛊:“苗疆有记载,鹄蛊能治寒毒。”
谈夷舟没说用鹄蛊治寒毒的风险,他怕相桢不同意。
“小琅不肯治?”听完谈夷舟的话,相桢沉了脸,眼中堆满心疼和关心。
谈夷舟点头:“师哥不肯。”
“鹄蛊真有用?”
“有用。”谈夷舟肯定道。
问完这些,相桢没再问别的,叮嘱道:“夷舟照顾好小琅就行,至于鹄蛊,”相桢顿顿:“让你师姐他们去找。”
鹄蛊不好寻,谈夷舟本想亲自去找的,可解奚琅不同意用鹄蛊,他一走,估计就会被解奚琅发现。齐章和他一样,所以解奚琅原来打算让扶桑他们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