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谈夷舟摇头:“师哥的事师哥自己说比较好。”
解奚琅松了口气,舀了少粥喂谈夷舟,谈夷舟毫不客气,张嘴喝了:“你吃了吗?”
“吃了。”谈夷舟和相桢一起吃的。
解奚琅哦了句,没有再喂,而谈夷舟则噙着笑注视解奚琅,同他说起今日的安排:“掌门今日亲自下厨,让我拦着不让你走。”
师父了解徒弟,解奚琅还真想吃完早食就走的,他抬眸睨谈夷舟,反问:“你要拦我?”
解奚琅眉眼生的好,一笑起来,眼睛便像装满了细碎的星星,亮若星河。但之前因为总板着脸,眼神跟着深沉,黑乎乎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洞,没有原本的漂亮。
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卸下心头的重防,解奚琅眼睛又亮亮的像星星了,谈夷舟被他看得心里一软,声音温柔道:“我怎么会拦师哥。”
虽然相桢是师父,可谈夷舟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在他心里,师哥永远排第一。
解奚琅满意地笑了。
“所以我们要走吗?”谈夷舟追问道。
相桢厨艺很好,解奚琅还小时,他经常进厨房给他做好吃的,为此相桢没少被长老打趣,说他不是在带徒弟,而是在养儿子。相桢听了也不反驳,只笑眯眯地说:“小琅长得这么乖,当然要宠着啦。”
原本还想再揶揄相桢的长老,在看到一旁站着的似仙童的解奚琅,纷纷倒戈,附和起相桢的话,说他说的没错:“小琅是该被宠。”
后来解奚琅长大了,相桢虽然很少下厨了,但每到重要节日,或者解奚琅想吃,他还是会给他做。
这么多年不吃,解奚琅并非不怀念。
解奚琅顿顿,看着碗里的粥,道:“不走了。”
*
解奚琅和师门温馨重聚时,同城另一边的掌事院里却气氛紧张。
从决定召开武林大会起,掌事院就一直在关注江湖动静,传闻散播广,如今不仅限于江湖中人知道,更成了平民百姓的饭后谈资。玄剑阁作为天下第一宗,赵无涯身为玄剑阁长老,他们所代表的意义不只是一个宗门,一个长老,还事关百姓事关一方安稳。
玄剑阁心怀大义,常做好事,赵无涯行善积德,一些地方甚至给他立了庙。传闻扩散开后,有人怀疑,就有人笃信,还为赵无涯争辩,双方各执一词,严重的甚至闹到了县衙。
掌事院不关心百姓是怎么想的,但他们作为代行盟主权力的掌事,江湖中出现这等大事,他们不可能毫无作为。
“聂云晖无日前启程,和赵无涯一起来洛阳了。”看大家都不说话,唐明知打破沉默说:“人来了是好事。”
这次武林大会说是要推选新武林盟主,有关玄剑阁和赵无涯的传闻也是重点,他们必须趁这次大会,把这次传闻判个真假。如果传闻是假,赵无涯就极有可能接任武林盟主,传闻若为真,玄剑阁及赵无涯就该为他们做的事付出代价。
武林中人伤平民已是大忌,玄剑阁跟赵无涯不仅做了,做的还不少,凭这一点,赵无涯就别想再做武林盟主了。
郝伸玉提醒道:“现在不仅仅是玄剑阁的问题了。”
唐明知还没收到消息,他蹙眉问:“什么意思?”
丁扬秋道:“火烧到晋云宗身上了。”
这两日,江湖里又冒出一个传闻,这个传闻不是新出的,之前就有,只是散布的不广。而和上一个传闻一样,这个传闻也和玄剑阁有关,不同的是玄剑阁这次不是主角,主角变成了晋云宗。
晋云宗这几年名气不小,举办的大比更吸引了不少江湖豪杰去参加。但晋云宗底蕴不足,宗内缺乏优秀的弟子,所以它虽名气大,却显得很虚浮,掌门马无名在掌事院这儿没什么话语权,他掌管的晋云宗也老老实实的,不参与这些竞争。
然而在传闻里,马无名竟然和赵无涯私交甚好,晋云宗亦跟玄剑阁一样,靠的是杀伤抢掠来的钱财发家的。七年前震惊天下的扬州解家灭门案,也和马无名脱不了干系。
丁扬秋简单介绍了下情况,脸色忧愁:“玄剑阁的事还没弄清楚,晋云宗又趟进这摊浑水中了。”
“晋云宗和玄剑阁一伙的?”唐明知眉越皱越紧。
郝伸玉道:“表面上看是这样。”
“平烨,你怎么看?”丁扬秋问一直没开口的乔平烨。
乔平烨不答反问:“你们觉得看这些传闻?”
郝伸玉以为乔平烨在问真假,便道:“不管传闻是真是假,它已经给我们带来大麻烦了。”
丁扬秋懂乔平烨的意思:“你是在问谁散播的传闻?”
乔平烨点头:“你们觉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