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又加班到天黑,黎又蘅特意订了餐厅犒劳一下好员工,二人吃完饭一起回家。
上楼时,黎又蘅说家里灯坏了,让袁彻帮忙修一修。
袁彻痛快地答应了。
原来是岛台上的吊灯不会亮了,换个灯泡就可以了。
黎又蘅手里端着一杯酒,站在一边看着袁彻忙活。
他脱了外套,衬衫袖子卷起,仰头小心地扭灯泡。
一条腿屈起跪在台面上,大腿处的肌肉将平整的西装裤撑得紧绷,透出一圈环形印迹,是他的衬衫夹。
看得出他很注重外貌的得体齐整,可是黎又蘅觉得,他越是穿得板正藏得严实,就越是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让她在公司听他汇报工作时都没法静心。
她观赏袁彻换好灯,说了声谢谢,递给他一杯酒。
袁彻接过一口就喝完了,对她说:“已经很晚了,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黎又蘅一时无言。
让他来换灯泡,他还真的只换灯泡。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声不吭地就搬到她家楼下,真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他又跟木头一样,真是不解风情。
见他已经拎起外套,黎又蘅只好先放他走了。
……
黎又蘅现在管理的是自家集团下的一个新媒体公司,专门给她练手的,她也有意证明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拼命。
最近公司在谈一个重要的合作,到了快要敲定的时间,她接连两个星期,每天加班开会应酬连轴转,合作是谈下来了,她也累倒了。
白天在公司时就浑身乏力,回到家一测体温,果然发烧了。
她自己找来退烧药吃了一粒,无精打采地窝到床上。
生病的时候心情低落,忍不住想找人陪陪自己,她想起楼下的袁彻,拿起手机,拨通语音通话。
“妈,我发烧了。”
今天中午袁彻就见黎又蘅脸色不好,下午黎又蘅提前走了,他想她或许是身体不舒服,忙完工作就也赶紧回来了。
他拿着手机,正在纠结是直接上楼看她,还是发消息询问,突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黎又蘅的妈妈打来的。
“喂,董阿姨。”
“小袁啊,又蘅生病了,我和你黎叔叔现在在国外,有些不放心,你帮我们去看看她好吗?”
五分钟后,袁彻进了黎又蘅家。
他没有按门铃,是黎又蘅的妈妈告诉他的密码。
他去卧室看了眼,黎又蘅正在床上睡觉,他拿来冰袋,用毛巾包裹着,敷在黎又蘅的额头上。
这一动作惊醒了她,她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你怎么来了?”
“听阿姨说你病了。”
“没事,已经吃过药了。”
袁彻问她几点吃的药,又看看表,说:“八点时再吃一次,如果还不退烧,就要带你去医院了。你睡吧,待会儿我叫你吃药。”
黎又蘅“嗯”了一声,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拥着被子睡着了。
袁彻给她敷了会儿冰袋,又去厨房煮粥。
他盯着时间,八点把黎又蘅叫醒又吃了一次退烧药,等她再次睡着,他就坐在床边每隔半个小时给她测一次体温。
黎又蘅吃完药很困,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睁开眼就看见袁彻。
屋子里很暗,只留了床头一盏壁灯。
袁彻坐在床边,抱着电脑似乎还在工作,他有轻度近视,工作时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看上去更像性冷淡了。
黎又蘅静静地看着他,他很认真,没有觉察到,直到看看时间该测体温了,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他拿着体温仪在她额头测了一下,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微笑道:“36.6,看来已经退烧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
黎又蘅伸个懒腰,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11点,袁彻一直照顾她到现在。
她坐起来,凑过去看袁彻的电脑,“你在做什么?”
“我在给你整理明天跟合作方开会的材料。”
一边照顾她,一边给她打工,黎又蘅觉得这一辈子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好“助理”了。
黎又蘅用大受感动的语气说:“袁助理,你真好。”
袁彻听见这话真是心口堵得慌,做了这么多,还是个助理?说好的联姻呢?
他看她一眼,提醒道:“现在是下班时间。”
他做的这些可不在助理的职责范围内。
黎又蘅不接他茬儿,“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加班费啊?”
“你也可以给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