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没跟知青点其他人坐在一起,其他人都坐在白茵那一桌,她被安排跟连艳梅坐到了一块儿。
刚才连艳梅和胡冬雷因为被人起哄,叫他俩讲恋爱经过,所以都是站在最前面的。
这会儿叶欢已经过去跟连艳梅站在了一块儿。
白茵看到她俩听了陈辉的话,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看着竟然是一点儿都不慌张。
她突然觉得,也许她兴奋的有点太早了,胡冬雷和连艳梅象是早有准备,所以不管是胡冬雷,还是连艳梅,才一点都不慌张。
果然,都不等胡冬雷开口,就有人帮着他说话了。
赵成过来,对陈辉说,“同志,你弄错了吧,胡冬雷是江平市运输队的司机,我跟他是一个大队的,他的钱都是开车挣来的,他以前都是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也不乱花钱,挣的钱都存起来了,这不结婚嘛,都拿出来了,一辈子的事呢,人家想体体面面的,也没错吧?”
来吃席的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因为他们从来没听说胡冬雷竟然是运输队的司机。
白茵更是震惊,因为这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
上辈子,她可没听说胡冬雷是江平市运输队的司机。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重活一世,很多事情跟上辈子都不一样了?
听诊器,方向盘,金不换的营业员。
可见这年代司机有多吃香。
而且还是市运输队的,开几年车,挣的钱足够盖起这5间大瓦房了。
不过慎重起见,陈辉还是对胡冬雷说,“能不能给我看下你的工作证?”
胡冬雷,“可以。”
说完回屋了,不大功夫,拿着个红色的小本本出来了,递给了陈辉。
陈辉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江平市第二运输队工作证,照片也是胡冬雷的,上面还盖着江平市第二运输队的钢印。
陈辉抬头看胡冬雷,胡冬雷坦然地任他看。
陈辉很快把工作证还给了胡冬雷,“我们会再跟市运输队做个核实……”
赵文军站了起来,“不用核实了,我是第二运输队的大队长,我叫赵文军,这是我的工作证,我可以证明,胡冬雷就是我们运输队的。”
陈辉又检查了赵文军的工作证,然后对胡冬雷说,“现在已经有确凿证据证明对你的举报不实,回去后我会向所里做个说明。”
刚才还严肃的脸上浮上笑容,朝着胡冬雷伸出手,“胡冬雷同志,祝你新婚快乐。”
胡冬雷伸手跟他握了握,“谢谢。”
赵成,“既然来了,就入席吧,大家一块儿热闹热闹。”
陈辉,“我们还要回去向领导汇报,就不打扰了。”
赵成,“怎么着也得喝杯喜酒吧。”
说着跟另外一个小伙儿,一人拿着酒,一人拿着酒杯就过来了。
陈辉也痛快,一杯酒一口给闷了。
赵成又给另外两个人倒了酒,那俩人也都喝了,然后三人才走了。
回去的时候,跟陈辉一起来的那两人一路上都在说胡冬雷。
“瞧人家结婚,办的叫一个体面。”
“人家是市运输队的司机,工资加补助,一个月至少7,80块钱,他又是一个人,几年攒下来,你想得攒多少钱。”
“到底是谁举报他的,你听说是谁举报的吗?”
“没听说,八成是他们一个村的,还点明叫咱们今天过来,肯定是眼气人家,想给人家找点晦气。”
……
陈辉没参与两人的讨论。
刚才胡冬雷的工作证,他看了,钢印,照片都没问题,可发证时间却是76年5月15日。
这个工作证是刚发的。
也就是说,胡冬雷是刚刚才成为江平市第二运输大队的司机。
就算是司机工资再高,一个月的工资也盖不起来这5间大瓦房,更何况,他到运输队还不到一个月。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完全可以因为这个疑问继续往下查……
但没必要,既然运输队的大队长都出面证明,胡冬雷就是他们运输队的司机,他如果揪着不放,非要一查到底,势必会得罪许多人。
赵文军能来参加胡冬雷的婚礼,说明这两个关系匪浅,万一到时候赵文军说,胡冬雷盖房子的这些钱,是他借给胡冬雷的怎么办?
赵文军是大队长,下属要盖新房娶媳妇,手上没钱,赵文军就把钱借给他了,等胡冬雷发工资了再慢慢还。
这完全说的过去。
所以工作证上那个发证日期,陈辉就选择性的给忽略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来吃席的人都走了,赵成和赵文军也要赶回江平,两人走的时候,拍了拍胡冬雷。
啥都没说,但彼此都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