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身高不足, 但起跳至最高处那一刻,扣下排球的那一刻,现场万物尽收眼底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日向感觉有一堵影子立在了他对面,但他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太多了。
他的眼中只有球。
将排球打过拦网的空袭,将球打入井闼山的场地——
“砰!”
两声重扣接连想起,让人难以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谁?球过哪边了?”
“井闼山拦网成功了没啊?那球好快,真拦到了吗?”
“我看像是指尖——不会打手了吧?”
“又没出界,打手就打手了呗,还不一定打呢,你看球最后落球场哪边了。”
人们众说纷纭,只有站在球网上方的裁判才清晰地看见,在排球试图过网的那一刻,被两双快速奔来的大手重重扣下。
“拦下了。”
“那球是我拦下的吧?”
“没有说不是前辈拦的。”两人都有拦的意识,不过确实是平承太郎快他一步,而半泽雅纪也很会顺坡下,“作为拿下最后一分的大功臣,前辈也请我吃顿饭吧。”
可不能厚此薄彼,只请佐久早。
本来只是习惯性嘴呛的平承太郎被说得一噎:“你——”也要吃梅子吗?
半泽雅纪及时补充道:“对了,我不吃梅子。”
“……你还挑上了?!只有梅子!”
两人说话间,裁判已经吹响了口哨,电子显示器也一闪,红色的24变成了25。
王者井闼山赢了。
今年的黑马乌野输了。
整个场馆都沸腾了起来,可就像输掉的人没有过多落寞,赢了冠军的人也不见得过多的开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井闼山的人都被佐久早感染了。
失败吗?难过吗?
对于败者而言,这是必然的。
泽村大地呼了口气,但对一直向往着全国赛场的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甚至超出太多——他们也足够清楚,现在的乌野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靠的不仅是自身的实力与努力。
而对于一年级和二年级来说,今天也是起点,而非终点。
以后的乌野还会创造更多辉煌的未来。
只是……
“不管怎么说,输了还是很令人难过啊。”菅原孝支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像是两条宽宽的溪流,根本止不住。
美人哭泣确实令人心疼,只是他要是不骂骂咧咧的就好了。
“影山你也难过的吧,日向你别哭了,呜呜呜呜,我哭当然是止不住啊——可恶!井闼山都赢了怎么还不开心,明明在球场上刚刚打得那么凶!”
“这让我更难过了啊!”
“呃。”泽村想说菅原你要不小声点吧,又不敢开口。
他们三年级的二传一直是这个性格,为人温柔和善,在球场上也极为冷静,就是在替补席上看着比赛感到不爽时会异常的暴躁。
人都有两面,反正泽村也不敢拔难过的菅原孝支虎须。
“可是。”一向很少说话的影山突然开了口,“主将受伤的话,得了冠军没那么激动好像也可以理解。”
菅原孝支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怔怔地看向影山,头上的呆毛也不可置信地抖了抖,好像这种话从影山嘴里说出来很不容易。
是影山也感性起来了,还是他现在很会体谅别人?
其他人还没开口问,影山飞雄就抬手指了指,向他们示意。
不是他有多么细心,而是实在是太显眼了。
早在比赛接近尾声时,饭纲掌就越来越激动,坐在轮椅上也不安分地想要站起来,试图和排球部不比赛的其他成员一起举着应援横幅。
他自然被拒绝了,但大家还是“大发慈悲”地允许队长坐在轮椅上,握着横幅的小小一角。
而在平承太郎扣下最后一球时,他就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于是把一直按着他又没用多大力气的菊亭益木吓了一跳,差点被掀倒。
现在,井闼山的一群人也一窝蜂地跑到了观众席处,试图把围栏外的饭纲掌“抬”下来。
虽然部长早早就下场了,但等会儿的领奖是绝不能少了他的。
站在外围的半泽雅纪试图提醒道:“小心饭纲前辈的腿……”
“对哦!”古森回看了过来,过于聪明地想到了关键,“说起来雅纪你也是大功臣呀!举你也是一样的!”
“……这倒不必了!”抱抱饭纲前辈也是极好的!
这事儿完全是几个一年级起的头,几个二年级的也爱凑热闹,但或许是见不得同级生不出糗,就连一向孤僻高冷、不与众人同流合污的平承太郎也一头扎了进去,只余下他和佐久早圣臣两人在球场边缘面面相觑。
“你不去吗?”半泽雅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