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排球。
这次半泽雅纪发球的起步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快而大力,从抛球到起跳都是跳发的样子。
因此,西谷也就放低了手臂,牢牢盯紧了那颗亮色的球。
他预判的点位不会错。
乌野前面的几人还不等他们扭头去看排球的情况,就听见“砰”的一声。
“喂!西谷!你没事吧!”在场侧的泽村顿时一惊。
他一回头,就看见排球直直撞上了西谷夕的肩膀。
那球看着可不轻!
“没事,判断错误了。”西谷夕活动了下左肩,那球的劲儿还真大,打得人生疼。
不过还没到需要治疗的地步,对方也不是冲着身体故意打的。
问题在于他自己,他以为那是颗大力跳发来着。
西谷夕深深的呼了口气。
“抱歉。”没有接到刚刚那球。
但是……
“下次我一定会接到的!!”
少年斗志满满,场边早就一身班味儿的大人却充满了忧愁。
“不妙啊。”嶋田诚紧张得捏紧了手里的应援扇子,“跳发临时改跳飘,井闼山的二传手花样还真多……”
手抛球是有前旋的,跳法的发力之余手腕还得多给一个力去克服球的自旋让它变成飘球,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实际上这力少一分,发球直接变菜,多一分又会喜提界外。
对这个年龄的学生来说,许多人连普通的跳飘都掌握不好。
“怪不得影山的发球面对井闼山不怎么占优势……”泷之上祐辅豁然开朗,“如果队里有这种等级的发球手的话,对各种发球也会很熟悉吧?!那个佐久早发球也很刁钻。”
井闼山自然不会每球都接种,就像半泽雅纪也不会百发百中,但今天影山发球的得分率确实比平时要低,作为乌野得分的一大利器,今天却使不上劲了。
“所以说真的很悬啊。”
嶋田诚也明白他们要赢下井闼山简直是痴人说梦,哪怕现在甚至不是井闼山全盛的时期。
如果说赢了鸥台是努力与运气的双向奔赴,昨天赢了一林是中了彩票般的大吉,那么要赢井闼山——除非他们现在的二传突然退赛。
他忍不住叹气。
也不是他去诅咒别人倒霉,而是事实是,客观的差距在此,对手掉链子的概率要比他们选手突然突破极限,变身成为排球高手的可能性大。
或许是他的碎碎念真的被神明听到了,井闼山真出了乌龙。
发球局时,井闼山致力于打乱乌野的站位,扰乱一传,让他们活动起来,而在扣球时也喜欢拉远距离,或是采用副攻诱饵的方式,增加乌野网前的跳动。
因此,在第一局时,井闼山副攻的上分率算不上高。
影山明白对方是想增大他们的体力消耗,而在他得出破解之法时,第二局的井闼山却加快了进攻的节奏,不管是同时性多点,还是时间差,又或是佐久早打出的极考验柔韧度的背扣,得分俨然已经成了对方的第一要务。
这让他不免有些焦躁。
尤其是在网前碰上半泽雅纪时。
单论传球技术,他自认为比对方要好,两人的想法在有时也会意外的相像,他甚至能够猜到对方的二次球,因为只要舍身代入就好了。
但比猜中更让人无法忍耐的,是眼睁睁看着却无可奈何。
对方的演技足够高超,身高和跳跃也足够优越,假传真扣的球总会在他头顶上越过,面对即将越网的一传,对方也能手指一拨,轻松将球单手传给攻手。
直到真正比赛,他才明白了赤苇前辈所说的“比赛时雅纪是井闼山所有人里最让二传心烦的一个”。
“这不就是和宫侑互换了灵魂的黄金川吗!”田中龙之介愤愤地喝了口水,又赶紧补充道,“还要再加上影山!”
不过只要是二传,再厉害也有要头疼的时候。
到了井闼山的赛点时,双方得分的节奏都快了起来,快攻繁多,眼花缭乱地让观众们都看不清球。
二传手们也盯紧了场上的每一处细节,生怕有一个遗漏,让局势滑向对己方不利的局面。
对于古森传来的一传,他很快地脱手将球传出。
球给得很高。
攻手不仅扣得很快,还扣得非常果断,只是一瞬间——那球就飞出了界外。
“诶?”球网那边的日向翔阳露出了豆豆眼。
虽然这种事也常有啦,但对面的白毛大哥满脸正气,超级凶悍——他都要觉得那球要是拦不住,他们就可以直接回宫城了。
任谁都不会想到会直接打出一个,界外。
而当事人在落地后也觉得尴尬,一向写满了bking的脸上也略有心虚地看向了半泽雅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