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不是他都不要紧,只要是条龙,都可以享受到同等待遇,或许怎么样都可以。
手机明明还好好的放在她身边,在来这之前,她还愿意回复自己的每一条消息,可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对他每一条焦急的讯息视而不见了。
所以,这一次开口叫她的时候,丹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耐心而温柔,反倒让语气不自然地染上了一丝情绪。
“就算你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事实也不会就此而改变。”
说实话,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星还挺开心的,这与幽囚狱里隔着牢门自带“幽囚狱牌混响”的声音不大一样,却是她曾日日可以听见的,映在脑海里的声线。
带着一点失而复得的喜悦,带着一点意料之外的惊愕,似乎还有一些疑惑,星将视线移向着丹恒的方向。
丹恒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挺了解星的,当然包括列车上所有人的习惯性格与兴趣,有的时候又觉得,那些色彩鲜明的情绪混合在她金色的瞳孔里,自己或许从未懂过她。
“为何一言不发,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吗。”
话刚说出口,丹恒又觉得自己的话好像说重了,正打算解释一下,就听着星开始喋喋不休:
“当然不是,我那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嘛?不会是黑塔主动忽悠你来的吧?她难道不相信我的实力吗?那她也太小看我了,我明明很强的。”
“你来的真凑巧呀,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鳞渊境的落日吧,你说鳞渊境的海里会有什么呢?应该会有口感丰富的海鲜吧?大鱼小鱼章鱼......会不会有翻尾巴吱吱叫的卡萨班甲鱼呢?自从阿七上一次给我看了一眼它们的风貌之后......”
“你只想和我说这个吗?”丹恒打断了星的话。
不打算解释一下离开的动机,不打算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讯息,或者......
星愣了一下,她觉得丹恒可能不太高兴,她决定思考一下原因,短暂思索后得出的结论大概是......他可能觉得自己这么多话都没有问及他的安好,毕竟他来一趟也不容易。
确实,她的话也太没情商了。
于是星补充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你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你这几天过得好嘛?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烦心事?嗯.......怎么说呢,虽然我们才分开几天,但其实我啊,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呢。”
丹恒:“......”
而后,星把手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物件塞进口袋,最后从礁石上自认为优雅地一跃而下,却在双脚刚刚触碰到地面时被地上凸起的小贝壳,也有可能是小易拉罐绊了一下,一头栽倒丹恒的肩膀上。
星正打算扶着丹恒肩膀起身,对方却已经先她一步将她推开,丹恒隔着衣服布料,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搭上了它的手腕,借力将她扶稳。
短暂的肢体接触让丹恒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思绪重新变得纷乱,激动,困惑,不舍......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可以平视她的双眸,看清其中鲜艳明亮而滚烫的颜色,然后看清其中自己身形的轮廓。
丹恒捏着她的肩膀,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来此地,他费心来到此地,他放弃了自己的一切计划来到此地,并不是来听这些巧言令色的话语,这些他已经听习惯了的话语。
而说出这些话的主人,从来不觉得这样的表述有何问题。
或许他应该就此收手。
只是如果就此收手的话,他或许会永远的错过,那本该属于他的色彩,那本该在她眼眸中倒映着的,属于自己的影子。
而后,丹恒将星的手腕反扣在冰冷的石面上,任由她的背脊贴上石面,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脖颈,将周围堆积着的细碎的头发揉向一边,最后捧起她的脸。
指尖轻柔地碾过她光洁的脖子,指腹不自觉地划过她的唇瓣,轻轻按压了一下。
心里隐约知道这样的行为并非君子,但身体的欲望却仿佛麻痹了每一处神经,逼迫着他顺应内心去做这件事情。
这一次,丹恒终于看懂了她眼里的情绪,是茫然若失,是不知所措,她似乎比自己想得还要柔软。
“......丹恒,你怎么了?”
在安静的海滩上,骤然响起的话音让丹恒的理智回归了一点点,他多想将这一团炽热的火焰拥入怀中,他想将一切她所说的不合时宜的话语封入唇舌,他想跨过重重的阻碍去触碰她的躯壳,可他不应该这么做,他也不能这么做。
丹恒的胸膛不停起伏,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额头无力地想她的额间靠拢,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肩膀,星身外的风衣顺着衣服的纹路滑落至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