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云织眉眼弯弯,说:“帝君心胸开阔,我却不能坦然接受。云织身无长物,不如今晚宴请帝君以作赔罪。”
钟离似乎是想推辞,云织又说:“请不要推辞,否则我实在心难安定了。”
无法,钟离只能点了点头。
又看魈把视线不住投向云织,欲言又止的模样,钟离背地里笑了笑,十分好心的给二人留下一个相处空间,来解决情侣矛盾。
等温和笑着送走钟离,云织脸一垮,幽怨的盯着魈。
魈来牵她,她头发一甩就走,边走边说:“好丢脸,我没脸再见人了!”
她气冲冲往卧室跑,魈一路紧跟,等门板狠狠一拍,云织把头埋进被子里,气得大脑冒烟!
今天丢脸的只有她一个人,另外两个男人什么都心知肚明!
魈坐在她身边,手试探性的伸向云织,被云织一扭躲开了。
“抱歉,今日是我考虑不周。”魈说,“本来是想郑重介绍你们认识的。”
“你确定吗?这一点儿也不郑重!”云织猛地翻起来又把魈压到床上,对着他结实的胳膊就是一口。
她没用力,魈也没推开她,抬手按在云织头上,又说了一句:“抱歉。”
两句抱歉把不争气的云织气焰浇了一半。云织手指扯着魈上身贴身的衣服,闷闷问:“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钟离就是摩拉克斯这件事?”
魈坐起来,云织卸了力软泥一般靠在他身上,听他说话:“需得得到帝君同意。”
“那今天他同意了?”
“嗯,我写信给帝君说了我们的事情。”
云织撑起头,看魈认真的眼神:“什么时候的事?”
魈说:“第二天。”
看她在思索,魈摸了摸她因为气愤而胀红的脸,慢慢说:“帝君对我很重要,我想告诉他我和你的事情。他得知后决定和我们见一面。正好往生堂有事路过,帝君便今日才来。
我先接见,帝君发现我身上有异,我便请求他检查一□□内眼睛。没想到你来寻我,会错了意。 ”
真是个大乌龙啊!
云织本来对钟离这种强者就有所防备,更别说魈和眼睛两个绝佳重要的东西都被钟离掌控着,她当然第一反应就是把钟离拍走啦。
结果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
她一回想起当时钟离打趣的目光和自己在两个门清的男人中茫然的模样,就觉得后面故作淡定的伪装都十分薄弱。
早知道不上楼了,也许还能是一个正经的见家长场面。
现在好了,看见钟离就只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她之前还和钟离斗过嘴打过架——
更不好了!
云织紧紧抓住魈的衣服,严肃的问:“魈,钟离对你而言是什么!”
魈也很正经的回答:“亦师亦友,是我最尊敬尊重,永远追随的神。”
是了,在梦里不难看出魈对帝君的复杂感情。
恩人、神明、君王、师长、亦父亦兄、又像是朋友。
他一个人几乎充当了魈生命中应该有的所有角色。
把她介绍给钟离,本应是郑重之事,是对她真心之举。
云织哭丧着脸:“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不能直视他了。我还和他打过架,斗过嘴,防备过他,刚刚还把他拍飞了!”
见她焦躁的在自己颈窝中乱拱,魈冷淡而锐利的面上露出一点笑意,拍抚着云织后背,安慰她:“我已经和帝君解释过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无意的,帝君没有介意。”
“你不会暗地里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吧。”
“没有。”
魈回答很快。
“真的?之前我说欠他人情,他看了你一眼,这还不算?”
魈根本藏不住事,一时沉默就带出了点不同神色。
云织缠着要知道,魈最后只能红着脸说:“我道歉时,帝君说无碍,能看见我业障清除,心有所爱很开心。希望我们——”
他唇线咬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躲开了云织好奇的视线。
“希望我们什么?长长久久,百年好合?”云织猜测。
魈嘴唇张合,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希望我们早日成家,绵延子嗣,相伴永生。”
魈说得好认真,云织心底升起一股羞意,刚下去的红脸又升了回来,眼中波光洌滟,突然觉得燥热起来。
好吧,云织现在也决定要成为钟离的拥护者了!
安慰好云织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洗了把脸,三人坐在露台边,总算是郑重介绍了互相身份。
钟离见二人又恢复了和谐,抬起茶杯遮住嘴角笑意,说:“能看见魈寻得所爱,我亦心安。云织小姐心善赤忱,魈英勇正直,郎才女貌实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