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她,温柔的他(63)

舒小棠亲眼看到他将那盏樽放在手心'压'成了平面图,等他张开手,那张平面图也不凭空消失了。

舒小棠张着嘴满脸惊讶,扯着司屿的袖子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真要解释起来就长了,司屿只能尽可能地言简意赅,“你看到他手上那个黑色的镯子了吗?”

顺着他的视线,舒小棠的确看了一个黑色镯子,从进门的时候,她就留意到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带着这种镯子,质地看上去有些粗糙,表面刻着某种图案,像是一只鸟。

司屿继续道:“那是奴隶的枷锁,这些人在现实中本来应该死了,却因缘巧合来到了徊城。为了延续现实的寿命,他们不得不将自身卖给徊城,并穷尽一生为徊城作战。”

舒小棠似懂非懂,在看到买下螭龙樽的男人消失在原地后,她惊讶地张着嘴巴,“他,不见了!!!”

司屿一副见怪不怪地样子,回道:“他上战场了,能活着回来,现实中的寿命就能延长一年,否则,只有死。”

舒小棠被司屿拉着往前,眼神却还遏制不住地往后看,不过三五秒的时间,又有一拨人原地消失了。

“他们的战场,是什么样的?”舒小棠有些好奇,甚至很想亲眼见见司屿口中的'战场',这样铿锵有力的词,仿佛能让人耳边听到号角擂鼓的声音。

“你不会想看的,他们都说那是死神的盛宴。”司屿认真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舒小棠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根本不怕什么死神,更不怕死神的盛宴,她对他光怪陆离的世界太过好奇,无论是温柔的,还是残酷的,凡是她没见过的,她都想见。

想要了解这个新世界的心太过于迫切,她害怕了解得越少,就会越跟不上他的步伐。

所以一往无前才是她最期待的,心中毫无畏惧。

舒小棠心不在焉地跟在司屿身后,人群来来往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那些人都好模糊,尤其是他们的脸,她很努力地瞪大眼睛,却依然看不清,好像刹那之间自己变成了中度近视眼一样。

司屿拉紧她的手,轻声道:“这是二楼的隐私界限,每个人的肖像都是保密的,是为了防止这些人在现实中被对手认出来遭人暗算。”

“他们为了活命,难道不应该联手吗?怎么还会互相为敌?”舒小棠有点搞不清这个一横馆的规则了,难道不是活着优先吗?

司屿简洁地回答道:“想要在战场上活命,就得需要武器,获得武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抢别人的。”

那别人为了活命,不愿意给怎么办?就只能你死我活,互相杀戮。

舒小棠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形单影只,孤魂野鬼一般,几乎看到不到结伴而行的,每一个人都时时刻刻地在防备别人,丝毫不敢放松。

“他们很累吧?”舒小棠心底的好奇突然弱了下去,也许战场是很热血,但背后更多的防备警惕和尔虞我诈。

一想到一个人要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都要心存戒备,舒小棠觉得这样的人生毫无意义!

活着是为了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陪伴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日复一日无休止地杀伐征战。

司屿却不以为然,“也许在他们看来是件幸福的事,因为多活一年比什么都重要。”

舒小棠想反驳,却无话可驳,就像当初的她,活在肮脏阴暗的筒子楼整整十八年,虽然那时候前路没有一丝光亮,但她依然想活着,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轻易地放弃自己。

舒小棠跟着司屿又经过了三楼,四楼,越往上,售卖的东西越稀奇珍贵,人也越来越少,保密性也随之更强。

用司屿的话来说就是,站在你面前的那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还是鬼!

到了五楼就更不用说,能站在这一层的人,绝对算是一横馆乃至整个徊城的佼佼者。

司屿说他的那位朋友就在五楼正厅的屋子,门口的两个侍卫进去通报,舒小棠就在站在栏杆边往下看热闹。

可这随意一眼,却意外的发现楼下四层,像是镜像倒置一般,所有的人和物都反转过来的,而那些人似乎根本看不到她,自顾自地做着暗中使坏的事。

“这是等级界限。”司屿将衬衣兜里的帕子扔了下去,帕子一直往下落,却始终落不到地上,最后渐渐化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里。

“真不可思议!”舒小棠呆呆地看着下方人群,忽然有种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的错觉,“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都想长生不死。”

“司屿,我也想跟你一样,长命百岁,亘古亘今。”这是舒小棠第一次由衷地感慨,大概是眼前的冲击太大了,让她有了一种不真实地错觉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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