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司屿走过来轻轻拍了她一下，他刚才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
舒小棠猛然回神，见到是他不由自主地笑了，“我在想今晚做什么好吃的。”不等司屿开口她就自然而然地拉着他的手进了超市。
女孩的手很小，软弱无骨，带着点冰润的温度，跟他厚实宽大又略带薄茧的手比起来，那只小巧的手简直像迷你版。
司屿暗自挣了两下，没挣脱，她抓得很紧，出于良好的礼仪素养，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让人家松开，只能任由舒小棠拉着。
渐渐地，那只冰凉的小手温热起来。
舒小棠暗自笑了笑，更加放心地握着那只宽厚的大手。
两人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逛了大半圈，像最平常的情侣一样，你选一样我选一样，偶尔还会一起讨论哪个更好。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舒小棠在说司屿在听，偶尔他会回她两句，气氛却是异常的和谐。
“你想吃鱼吗？”舒小棠眼尖地瞥见了海鲜区，她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松开了司屿的手，转而亲昵自然地搂着对方的胳膊，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很久，早已习惯于心。
“我不挑食。”司屿言简意赅，期间时不时地朝旁边胳膊撇两眼，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他的礼貌就是不在不恰当的时候做令人扫兴的事。
此刻舒小棠明显心情很好，她摇了摇他的袖子，面犯难色道：“可我不会选，你帮我选一条。”
“可我也不会。”司屿看着自己的袖子，尽量忽略心头升起的一丝怪异。
舒小棠还要央求，就听旁边卖鱼大叔吼着嗓子笑道：“小姑娘，我帮你选，你看这条……”感受到舒小棠越来越阴沉的视线，卖鱼大叔悻悻地闭了嘴。
舒小棠眨眼间又换上一副笑脸，继续央求道：“你来选嘛，我相信你的眼光。”她的眼含期盼地望着司屿，司屿无奈只好随手选了一条。
卖鱼古怪地看了舒小棠一眼，拎了鱼过秤，三斤二两，卖鱼大叔笑呵呵道：“小伙子，难怪你女朋友非要你选，你这条可是我今天卖过的最肥的。”
“呃，您误会了……”司屿还没说完就被舒小棠打断，“谢谢大叔。”将鱼往购物车里一放，拉着司屿快步离去。
“你为什么……”司屿的话再一次被打断，“我想吃糖。”舒小棠在糖果架前停下，看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糖，舒小棠灵机一动，眼巴巴地看着司屿道：“你帮我选好不好？我觉得你选的糖肯定是甜的。”
难道不是他选的就不甜了？！可以说这是一个很无理取闹的请求，但不知怎么回事，在舒小棠说来仿佛就是再合理不过的。司屿抿了抿唇，转头在架子上选了一包棒棒糖，“这个可以吗？”
舒小棠眉眼一松，又笑了，她直接拆开包装袋，拿了一个棒棒糖递给司屿，“你先帮我尝尝。”
“这不太好吧？”司屿看着新拆开的袋子，只觉得这样很不礼貌，毕竟还没到收银台结账，物品的处置权和所有权就不在他们手里。
舒小棠却不依，踮着脚固执地将糖递到他唇边，司屿只好低头含住，抿了两口，回道：“甜，葡萄味的。”
“我喜欢葡萄味的。”说着猝不及防地将棒棒糖抽了回来，然后送进自己嘴里，“的确很甜。”
“……”司屿茫然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耳根子后面渐渐浮起红晕，慢慢地延伸到后脖子处。
“走吧，去结账。”舒小棠含着棒棒糖若无其事地走在前面，背影看上去轻松自然，但如果此刻有人迎面走来，就会发现她的脸火烧云一样，红得吓人。
傍晚回到别墅，舒小棠直接进了厨房，司屿则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电视上播着令人哄堂大笑的小品，但他却纹丝不动，如果细看会发现他双眼空洞地盯着屏幕，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过了良久，司屿收回视线，侧头又看到厨房里晃动的身影，英挺的眉目皱了起来，他捏了捏眉心，正准备起身上楼，却听到厨房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啊——”
司屿冲进厨房，只听一阵滋滋声，锅里冒烟的油四处乱蹦，舒小棠则吓得躲在最远的角落里。
无奈叹息一声，司屿将火势调小，然后拿起旁边腌制好的鱼丢进油锅里，很快香气四溢。
舒小棠见状默不作声，站在角落里远远看着，刚才她一时分心，不小心将水滴甩进了油锅里，油点飞溅吓了她一跳，此刻细白的胳膊上点点红痕，看着很是醒目。
“接下里怎么做？”司屿一边将鱼翻面一边问道，他没做过鱼，只是偶尔在厨房见他爸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