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桉:“正因为我还在他的掌握之中,还对他有用处,我才敢赌。如果我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我们三个都只能立刻被杀。”
商议的结果是立刻带走白静,以免夜长梦多。魏然先把北桉送到了地面,然后又下去把白静带了上来。
大家都上来后,魏然说:“我一次带不走两个人。”
白静说:“用不着,我在地面的跳跃力和狐狸差不多,我跟你们回去。”
就这样,魏然背着北桉还是贴着屋顶飞,下面跟着白静在攀爬纵越,没用多大功夫,他们回到了东区。
就在他们落地的那一刻,一束很大的强光罩住了他们,几个人都连忙挡住眼睛。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好大的胆子呀。”
是南屿。
北桉心想,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看样子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北桉于是说:“南屿,我有话想对你说。”
南屿说:“那你过来吧。”
在南屿的房间,北桉开门见山地说:“白静没有彻底异化,她应该回到东区。”
南屿始终用一种捉摸不透的表情看着北桉,听完北桉的话他开口:“怎么疗养中心是你管事吗?”
北桉说:“你为什么区别对待白静?”
南屿马上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白静,你们认识吗?”
这句反问难住了北桉。不过北桉在南屿面前编瞎话的本事已经练就出来了,她说:“我好奇西区的情况,就硬拉着魏然过去,于是发现了白静。她不是魏然的同期同事和同期病友吗,自然惺惺相惜。”
“那为什么不是魏然出头为她说话?而你有什么权利把她带回来?”南屿忽然阴着脸问。
北桉知道再编什么理由也糊弄不住南屿,索性说:“我没权利,但我对你有价值。我想帮助白静脱离那种恶劣的生存环境,我就押上我的价值,可以吗?”
南屿对这番话还是挺吃惊的,他打量着北桉,从他第一次见到她,一直到现在,这个女人的心灵一步步成长,速度惊人。她不再是那个见了他会腼腆慌张的女孩,也不是那个走在大街上淋雨的姑娘了。
北桉见南屿没说话,以为他不同意,便又说:“院长,虽然我是在你的掌控里,被你左右着命运,但你也别忘了,我可以左右自己的生死,左右这份价值存在或者消失。”
南屿脸色一惊,有点生气地问:“白静对你这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为她牺牲生命?”
北桉说:“人固有一死而已,为什么不能在临死前交个朋友,一起开开心心上路呢。乐于助人,慈悲为怀,也是我的价值。”
南屿突然讥讽了一句:“你干脆说你是菩萨好了,还慈悲为怀。她愿意回来就回来吧,在二楼给她安顿一个房间好了。”南屿说完这话,拿起对讲机,吩咐二楼阿姨安排白静。
北桉的目的达到了,松了口气,就要离去。
“你站住。”南屿叫住了她,“我还有话要叮嘱你。”
北桉转过身来,南屿说:“我的包容也只能到此为止,希望你有所收敛。你是可以左右自己的生死,我也不是能一味退让的。你记住,谁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北桉听懂了南屿的意思,也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了,便说:“我知道了。”于是转身离开了南屿的房间。
第16章 知心伙伴
白静被安排在二楼魏然的隔壁,当天他们各自休息,第二天北桉去拜访了白静,恰好魏然也在。
“你好北桉,魏然刚刚和我讲了你的事情。”白静先开口。
白静现在的样子有些怪异,像是没有进化完的狐狸精,但比昨晚相见时的样子要柔和一些。
北桉虽然还有些许的不适应,可白静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别说她基本还是人类的样子,就算她现在是只狐狸,只要她活着,北桉就觉得充满了希望。
不知为什么,白静之于北桉,像是某种慰藉。白静呢,看到北桉也觉得莫名的亲切,大概是日记本的事情,让两个初次谋面的人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北桉同他们聊天,都是几个人以前做护工的事。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异化者的主题,好像现在提起来有点破坏心情,又或者是在正式对抗命运之前,用温馨的氛围做一个缓冲。
鉴于白静刚从那个阴冷潮湿的地洞里出来,身体还在逐步调理中,北桉和魏然聊了一会儿便都告辞了。
接下来北桉和魏然每天都去看白静,白静对他们非常感激。三个人的内心紧紧贴在一起,似乎这样能更强地对抗可怕的命运。
这天中午,北桉端了三杯果汁来到白静的房间,对他们说:“我自己无聊做了果汁,沙棘果味的,给你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