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和不明液体浸湿床单,李程秀浑身是汗的蔫在他怀里,邵群停下,撩着他汗湿的头发,“你不是要学英语吗?我教你。”
李程秀软乎乎地睁眼瞪他,眼圈都红了,邵群在国外待了很久,口音标准又性感,比他下载的音频好听得多。
邵群单手撑在床上,肌肉蓬勃健硕,脸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英俊的耀眼,汗水顺着他完美的下颌角滴到李程秀的鼻子上。
李程秀对上他的目光,他听见邵群用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教他说:
“you just say:I love you with all my heart.”
I love you with all my heart.
他口语虽然不好,但他听懂了是什么意思。
邵群的眼里映着他的影子,李程秀心脏不可自抑地跳动,再多的防备也经不住邵群蛊惑人心的脸庞,他对过去有恨也有介怀,但更多的是年少时深埋心底的收藏,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畅想和盼望。
李程秀环住他的脖子,“我不说,我说得没你好听。”
“那你把这句翻译了说给我听。”
我全心全意的爱你也太肉麻了,他不好意思说,树袋熊一样把脑袋藏在他的脖子里,不肯看他的眼睛。
“说啊,不说今天不让你睡觉了。”
脖子被圈紧,耳朵旁热乎乎的声音传来,声音小的不如夏天饿久了的蚊子。
“我爱你。”
邵群笑着判他不及格,折腾他到半夜,第二日清晨,李程秀清清爽爽起来吃早饭,邵群给他倒咖啡提神,“李总,今天学英语吗?包教包会。”
第20章
邵雯中午送茵茵过来,保姆来给她开门,厨房里两人正“吵架”呢。
“你嫌臭你出去呀,你去陪正正看电视。”
“你拿没腌过的笋熬汤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酸笋炖鸡就是要靠这个酸笋提味的,你尝尝,说不定没你想的那么难吃呢?”
李程秀拿筷子夹了一块炖好的鸡肉递到邵群嘴边,邵群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
“我不吃这种臭东西!”
李程秀放到盘子里,换了双筷子,给他夹另一个锅里的上汤娃娃菜,吹了两下递到他嘴边,“那你吃这个。”
邵群吃了一口,“你再夹一个火腿。”
李程秀转身夹了片奶黄的菜叶包着鲜嫩的火腿出来,正正也扒着他的腿,“爸爸,我也要吃!”
小孩子眼巴巴的,口水都要滴出来。
“喂完爹地喂你。”
“爸爸我要吃那个酸笋鸡,那个汤酸酸的香香的。”
“哪里酸了?!不是臭的吗?!你是不是我儿子?!”
“香的!不是臭的!”
李程秀喂完邵群又盛了小半碗汤给他,勺子在锅里捞半天。
“你捞什么呢?”
“正正不是喜欢吃鸡翅膀吗?我特意多买了两个翅膀放锅里炖的,你等等。”
邵群端着臭酸汤嫌弃地在锅边等着,李程秀捞了一个翅膀几个酸笋,“你端出去喂他,我再炒几个菜。”
邵雯站在玄关的角落,屋子里满满的烟火气,她无端想起过去的事来。
邵群挑食,不吃动物内脏,不吃香菜,不喜欢葱姜蒜,其实也不是完全天生的。
她爸没当上将军前吃了不少苦,家里往上倒三代都是地主,成分不好,托关系进了部队晋升也比别人难,加上脾气冲不服输,什么人都敢顶撞,那几年家里一直没什么好日子过,她母亲去世后家里更加一言难尽,全靠大院里的邻居帮忙,她那时候读初中,能给弟弟妹妹做饭的时间越来越少,邵群就在邻居那吃,人家做什么你就得吃什么,邻居娘家是杀猪的,猪肉拿去卖,下水留着自家吃,整天杂碎汤、猪肝炒蒜、爆炒猪大肠、洋葱肺片……
本来没什么,邵群那时候也小,吃什么其实都无所谓,赶上他父亲立功晋升校尉那年,邻居家的女婿比他父亲早入伍,同一年反倒因为调戏了官家女被革职处分,找人来算命,说是一个大院儿的风水叫别人家抢去了,官运也叫别人抢去了。
部队分了房子,派人来搬家,邻居家老太太越发的牙酸,乞丐不嫉妒国王富,但他嫉妒跟自己一起要饭的挣的比自己多。
邵群那时候才三岁,坐在小木马上开心的摇,老太太招手喊他过去说给他吃好吃的,他没防备心笑呵呵地就跑去了,仰着小脸喊奶奶,老太太不知犯了什么颠,竟然一把将邵群推到了洗下水的盆里。
幸好邵诺耳朵尖,搬柜子突然听不见院子里弟弟的笑声,出去找,一眼就看见几岁的弟弟被人按在脏污的盆里,邵诺发了疯似的冲上去跟人家打架,老太婆竟然恶人先告状,说是邵群自己玩掉进去的,邵诺没有老太婆牙尖嘴利,吵着吵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