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河笑笑：“那据你观察，我呢？”
赵原认真想了片刻：“像网瘾重度患者。”
从这话以后洗衣房内沉默了很久，赵原手里的烟只剩下一半，他突然转头看楚明河：“你和以前不一样。”
楚明河蹙了蹙眉：“以前？”
“你第一部 剧拍摄记得吗，我也在。”
他说到这儿，楚明河想起来赵原和他一样的年纪，既然那是自己的第一部 剧，那应该也是赵原跑的第一个龙套，传说中为了一句“救命”苦练上百次的角色。
但楚明河还是愣了愣，那段时间不是他亲身经历的，他对赵原的印象全来自这几年他无聊时候看过的剧。
这时候赵原突然说起这个，楚明河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安。
赵原看出来了，指尖夹着的烟磕在窗台沿儿，笑道：“别紧张。”
他这时候和白天丝毫不像，楚明河谨慎的冲他笑笑：“时间久了，以前……”
“以前年轻，不懂事，”赵原打断他，“是吗？”
楚明河摇摇头：“不是，时间久了，以前的事我记不住。”
赵原诧异挑眉：“也不记得我？”
楚明河想都没想，直接回：“不记得。”
这话是他思考过的，他确定一个跑龙套的角色不会和男三号有过度接触。
“李正呢？”
楚明河终于沉默了。
李正是他以前的助理，就是那个把原身往火坑推，还会对他以后发展带来威胁的人，红姐说过李正现在是某位大咖的经纪人。
楚明河转眼看向面前站着的赵原。
“我以前的助理。”
赵原：“现在他是我的经纪人，以前也是。”
楚明河不知道赵原说这些的目的，他摸不准，心里打鼓。
下午红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挺急，当时让红姐认人红姐也是单凭一个裹得严实没有正面的人形就能判断出来，他觉得红姐早就知道这事。
但她没告诉楚明河，怕楚明河撒气到赵原身上坏路人缘把刚攒起来的支持声破坏殆尽，甚至她让楚明河主动搭线赵原的目的也不是真的非这部戏不可，她只想让两个人的关系好点儿，到后面知道即便有李正这个人的存在也不至于两个人关系破裂到撕破脸。
他可以理解红姐这么做是想着赵原顶流人脉广，怕得罪一个就是得罪一群。
红姐考虑的很细致，但楚明河觉出不对劲了。
他和红姐的联系是录制前一周才联系的，甚至没见过几次面，红姐确实捡了他想把他当成勇闯娱乐圈的一把剑。
但他们之间缺乏信任，时间确实能缓解他们之间的信任危机，但在这期间的信息滞后容易让他措手不及。
比如现在，再比如白天赵原的种种表现。
楚明河从这思绪中回过伸，再看赵原，他手指尖儿的烟烧的快只剩下个烟蒂。
“想了这么久，”赵原单手撑着洗衣机，偶尔传来一阵嗡鸣，“想什么呢？”
楚明河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又是沉默片刻，直到赵原捏不住烟扔地上抬脚碾灭了。
洗衣房内细微的机器转动声盖不住震耳欲聋的沉默，楚明河淡然开口：“在想…贺照台是怎么和你认识的。”
赵原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楚明河突然笑笑，轻松道：“别紧张。”
自这之后赵原没再说话，洗衣机停了以后他把衣服拽出来甩了甩，楚明河拿了衣架递给他，赵原瞧他一眼接了。
直到回房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楚明河想起红姐，心里叹口气：怕还是搞砸了。
他回房间的时候赵行简已经洗好盘腿在床上等了挺久。
【老婆终于回来了，赵总要把手里的面霜盘抛光了】
【赵总：想你的第三十四分钟零九秒】
【刚才看赵大仙也回房了，很难不让我多想】
【赵总独守空房，老婆外出社交】
【快把画风拉回来！】
楚明河脱了鞋就往上爬，看赵行简沉着脸就知道他等的不耐烦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赵行简特地把晚上的时间腾出来没让方哲给他发文件，结果神似和人约会被放鸽子。
楚明河自觉让人等久了不好意思，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直播才结束，迅速爬下去重新湿了湿手和脸。
“我帮你涂到脸上，你不要乱动，也不要乱蹭，”楚明河把那个已经被玩儿到温热的罐子拿过来，解释说：“这不是面膜，不会干。”
他手里还拿着个晃起来哐哐响的瓶子，像水，赵行简看了看，下一秒就感觉楚明河往自己身前贴了贴。
一只手手顺着赵行简的睡衣领子勾了下，把折进去的一角拨了出来。
没能感受到他指尖儿的温度，倒是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儿引起了赵行简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