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珧悚然而惊,“别……别别,可不能让妹妹知道这事,她会直接杀了我的!都不用你出手。”
见光渡搬出了宋雨霖,宋珧不敢再皮,把手放到了光渡的手腕上。
经过刚刚的打趣,宋珧脸色本来有所缓和,但把脉不过片刻,他脸色黑如锅底,“本来时间就紧!你可真是不怕死啊,恭喜你呗?大前天晚上一顿作,我之前研究的解药全部都作废了……不一样了,你体内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现在叫我该怎么办!”
看宋珧都气到胡言乱语了,光渡有点无奈,“治得了吗?”
“治得了,必须得治好!”宋珧愁眉苦脸地拿出一张纸,把一会脉,快速写上几笔,草书如同鬼画符,光渡看了两眼都难以辨认。
宋珧写满了两张纸后才停了笔,脸色认真道:“脱衣服,我要扎你几针看看情况,再顺便看看你身上的伤。”
光渡腰腹与周身的伤,那夜宋珧只仓促处理过,这几日他顾着都啰耶,更是来不及处理光渡的伤和毒。
好在当时宋珧缝的线很扎实,宋雨霖仓促涂上的特制药也管用,沾过水后伤势都没有恶化,反而已经有见好的趋势。
宋珧的心痛之情溢于言表,“这么漂亮,却受了这样的伤,等治了你的毒,我就一定要给你开最好的伤药,一点疤都不能给你留。”
但就是留疤……也完全无损光渡这具身体的魅力。
肤如凝脂,皓如冰雪是一种美。
劲瘦窈窕,线条分明,也是一种充满力量的震撼魅力。
而面前的光渡,就是两种结合在一起,宋珧眼睛发直,“仙……仙品……”
光渡淡淡瞥过来,宋珧不得不回魂。
宋珧亲自动手,清理掉了那些止血的药,重新检查过光渡的伤口。
只有那几处伤口,却迟迟无法愈合。
宋珧仍然记得,从光渡身上取出那几个带毒的三角刺时,锋利的暗器尖伤依然萃着幽蓝色的毒液,虽然三角刺早已取出,但皮肉绽裂之处,已经变成黑色。
宋珧捏过针扎了几针,见光渡几处穴位流出了黑色的血,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很棘手?”光渡从宋珧的反应里,看出了他心底的动摇。
光渡抿了抿唇,声音依然很平和,“我还能活多久?”
宋珧脸色极其严肃,“我会竭尽全力,接下来一段时间,什么事情都别来找我!谁爱死谁去死,我谁都不管不救了,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宋珧竟然连个时间都不敢说。
光渡渡默了一阵,“能保我再活三个月么?”
宋珧很糟心地看着光渡,“你这个人,是想活活气死我吗?听着,我会竭尽全力的,我治不好你,我给你殉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最近太多事要忙,差点忘了该跟你说——你让妹妹从应理带回来的那个疯了的太监,那天晚上不是雷电交加么?他听到雷响和巨大震动声时,倒是会有反应,那晚上他清醒了一会,倒是说了一些话。”
光渡眼皮一跳,“说了什么?”
这是都啰耶用命守着的秘密。
而这尘封已久的烙印,终于被撬动了一个起口。
“虽然他清醒的时候只有一会,但却提到了皇后地坤宫中的枣树林,他在某个打雷的夜里,似乎看到了什么秘密。”宋珧沉吟道,“可惜,那天晚上我在救你带回来那个血人,没来得及给他扎几针固神清志,要不说不定还能再听他说几句话。”
“而先皇后的地坤宫,如今是现在这位皇后住着。”
光渡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抗拒之色,“若是想去那里一探究竟,说不得,还是要与细玉氏继续接触。”
宋珧疑惑道:“你和那个皇后有过结?”
光渡叹道:“我对那位皇后没有任何意见,有问题的,大概是细玉尚书。”
药乜绗送上的情报如果无误,细玉一族果然对他也颇有关注么?
光渡想到昨日擦肩而过时,细玉尚书回眸的眼神。
他总觉得,如果细玉皇后参与其中,此事并不只是“后宫嫔妃因为被皇帝冷落而报复他”这么简单的事。
宋珧思索道:“细玉尚书本有一子,是几年前病死了吧?当时我在宋,都听到了他为这个儿子重金求医的说法,但医还没求到,人就先一步没了。”
细玉尚书痛失爱子后,细玉氏一族在朝中有名姓的人,只有皇后和他自己了。
如今皇后虽有孩子,但到底姓了李。
细玉尚书年岁已大,后继无人。
宋珧试探的看着他,“我这话不知当不当问,你和妹妹既然是同母异父,那你娘亲,是不是早年就在中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