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她茫然地看着把她抵在树下的梁怀言。
梁怀言脸上明暗交杂,刺眼的光电在他眉间跳跃,耳边传来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言清婉完全笼罩在阴影中,眼睛干净地像山间麋鹿。
“帮你缓解焦虑。”
梁怀言手捂着她的眼睛,另一只手脱掉她挂在身上的摄影设备,嘴唇追着她的唇反复啃咬厮磨。
他懒得用惨白的语言一次一次的说,反正她也不会听,干脆直接让她没有精力去想那些悬而未决的事。
言清婉着实没想到梁怀言会这样帮他,神经一时堵住浑身上下只有嘴唇那处是灵敏的,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而确切的感受到被梁怀言吻着的感觉。
他的吻不像他本人,甚至与他本人大相径庭,除了她主动要求他亲她,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很温柔的亲她像一滩缠绵的春水给她发挥的空间,其他时候他的吻像盛夏的一场雷阵雨又猛又急,留下的只有心悸和潮湿。
言清婉攀住他的脖子,梁怀言几乎把她摁进了自己的骨头里。
这个潮湿的吻持续了四分钟,她唇上的口红被他吃了大半。
言清婉眼眶被吻得发亮,瞳孔都变得可怜,刚刚紧绷的表情此刻软甜的不行。
梁怀言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继续捂住了。
他似是喘了一口气,声音沙沙“带口红了吗?”
言清婉偶尔乖巧地出奇比如说现在,任由他捂着眼睛尽显俩人刚谈那会的清甜。
梁怀言仗着她的眼睛看不见,眼神肆意地在她莹粉的嘴唇上打量。
“上衣口袋里。”她嘴唇小幅度的张合着,还带着微微的喘气声。
梁怀言克制地收回眼,低头说了句什么随后抬眉,眼神随之变的与平常别无二致。
他把她口袋里的口红拿出来,没忍住最后再她唇上亲了一口。
“好点了吗?”他边问边把膏体拧出来。
她点头。
梁怀言忽然明白宋居声前几天晚上跟他说的看完片之后的爽感了,更加下流的说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看片了。
涂口红的时候不小心涂多了,他用手重重的蹭掉,眼神差点又变了。
他后悔了,后悔前几天拒绝了她的同居请求,什么流言蜚语规避风险他都不想管了,从来就不是不负责任而是情到深处。
不过重来一次他应该还会这样选择,毕竟他拒绝她就是为了避免现在这样的时刻。
涂好后,梁怀言帮她把摄影仪器捡起来。
“亲我一下。”他明目张胆地要求。
言清婉吊在他胳膊上,闻言相当大方地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
梁怀言心软成一滩水,甚至不想去实验室只想待在她身边。
“别担心了,在那些教授眼中你能看他们的研究论文你就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他们的学生都不看。”
这次她毫不犹豫地敲响了教授的门。
开门的是李教授的妻子。
她对言清婉笑了笑随后看向梁怀言“你们来了,快进来吧。”
家里是个三居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住,略有些空旷,晌午的阳光从爬满藤蔓的窗户撒进来,百草荒芜的冬日家里满是绿意。
“喝水。”李太太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们。
“谢谢阿姨。”梁怀言站起身。
言清婉不知道该喊什么,喊老师不知道她是不是老师,喊阿姨又怕她讨厌陌生人攀关系只能跟着梁怀言站起身愣愣地说谢谢。
李太太如幽兰般地笑“没事,你就是老梁新收的弟子?”
她的视线留在言清婉身上。
“是的。”她显得有些拘谨。
“跟言言一起喊我阿姨就行,不用紧张。”
言清婉点头冲李太太灿烂的笑“好的阿姨。”
梁怀言和她分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他转动手上的腕表看了眼时间随后站起身“阿姨,我实验室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啊。”
李太太点头。
他看向言清婉,她感激地说“谢谢你的帮忙。”
“没事。”
梁怀言走了没一会,李教授就从书房里走出来。‘
“李老师您好。”她殷切地迎上去“我是梁怀言介绍过来做采访的。”
李教授打量了她一眼,淡笑着点头。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老师您是在这做采访还是在别的地方?”言清婉手里拿着一个分量不轻的机子。
“这儿。”
她点头立马把架子摆好,把相机架上去对准李教授避免过多的拍摄他的家。
“这是我准备的采访稿以及我做这个采访的初心,您看看。”她双手把这些资料递给他。
社会风气不好,这些声明颇盛的大教授不得不爱惜自己的羽毛,谁也不愿意在生命的末年平白沾染一身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