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刚刚是想问你——”
沈南皎目光往下,落到薛庭笙的唇上,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
“想问——问你……要不要,那个,亲——亲我——”
他越说越语无伦次。同样是紧张得要死,但是这次沈南皎的目光没有再掩饰性的往四周乱转。
他盯着薛庭笙的嘴巴。
在微弱的光线中,薛庭笙的唇是很浅的粉,和她的肤色一样,缺乏血气而单薄的颜色。
薛庭笙被问得愣了下。
从小到大,薛庭笙被问过很多问题。比如说你吃饱了吗?今天练剑练得怎么样?你是什么人?你的剑法怎么会那么好?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
第一次有人问她——你要不要亲我?
薛庭笙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随着沈南皎的问题,而落到他的唇上。他脸上的皮肤红红的,是白里透红,而嘴唇则是很匀称的健康的淡红。
她想起在街上挤着看法事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过沈南皎的唇。
他的嘴巴特别软。
这个不是薛庭笙主观臆测,而是有对比的。
薛庭笙以前和别人打架的时候,拳头经常挨到对面的嘴巴上。
洗脸的时候,她的手也会碰到自己的嘴巴。
好像都没有沈南皎的嘴巴软。
薛庭笙往他那边靠了靠,沈南皎紧张得眨眼睛,又咽口水。
薛庭笙想把手从沈南皎掌心抽出来,但是沈南皎牵得太用力了。她胳膊往回抽了两下,没有抽动。
薛庭笙道:“你这样太高了,我亲不到。”
沈南皎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你——你想亲我啊?”
薛庭笙奇怪:“不是你问我的吗?不可以亲……”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南皎就捧住了她的脸。
薛庭笙被捧得踮脚,脸一仰起,沈南皎就亲了下来。他紧张的闭着眼睛,很软的唇贴到薛庭笙嘴巴上。
就像薛庭笙用手触碰到的时候一样软,不知道为什么,亲起来还有点麻麻的,好似有细小的电流从唇瓣上流连过去。
沈南皎贴了一小会儿后便松开,但是仍旧捧着薛庭笙的脸,和她维持在一个很近的距离里。
他才吃了不少宵夜,软酪,红豆沙冰,雪圆子,甜滋滋的气味绕在薛庭笙嘴巴上。
薛庭笙掰开他的手:“踮脚好累。”
沈南皎松开手,腰又往下弯了半截,迁就着薛庭笙的高度:“那就不踮脚,能不能再亲一下啊?我都没尝出味道。”
薛庭笙道:“有味道啊,红豆沙冰,软酪——你吃得还挺甜。”
沈南皎:“是你点的那份红豆沙冰,蜂蜜放太多了。”
薛庭笙刚想反问【有吗】,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南皎已经又亲过来了。他柔软的唇抵着薛庭笙的唇瓣,又亲到她嘴角上。
薛庭笙想到了鸟雀之类的小妖。
她有一半妖的血脉,北冥山上的妖都很愿意亲近她。有些鸟雀小妖,还不会化人形,偶尔和她待在一起时,就用幼嫩的鸟喙轻轻的不间断的啄她脸颊和唇角。
以此来表达喜爱。
薛庭笙才走神了一小会,忽然嘴巴被咬了一口。她马上回神,嘴巴上被咬过的地方又麻又痛——
她去拽沈南皎头发,拽得沈南皎仰头:“你是……”
薛庭笙刚想问你是狗吗,话到嘴边,想起在无月镇,她才答应过沈南皎不骂他的。
但是除了狗之外,薛庭笙不大丰富的词库里面一时半会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沈南皎。
被拽着头发的大少爷丝毫不生气,甚至在薛庭笙看过来的瞬间还向她挑眉。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的亮,捧住薛庭笙脸颊的手掌热到发烫。
薛庭笙迟疑,抓住沈南皎头发的手稍微松开。沈南皎很快的又亲上来,还是像幼鸟似的啄吻她嘴唇和脸颊,亲得薛庭笙脸上有点发热。
这时两人头顶的窗户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
两人均吓了一跳,什么术法都忘记,推搡着挤到旁边墙角,窗户位置看不见的视觉盲区。
薛庭笙后背就是墙壁,面前是沈南皎胸口。
他一只手垫在薛庭笙后脑勺,一只手撑着墙壁,歪头注意着上面窗户的动静。有很清晰的说话声从窗户那边传来。
“哎哟,放完了——可惜,要是早点回来,还能看见烟花。”
“倒也稀奇,怎么有人大晚上不去凑热闹,在客栈院子里放烟花?”
“阵仗还挺大,九响呢,我在县令街那边都看见光亮了。今天晚上月亮倒是挺好,适合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