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皎目瞪口呆,甚至短暂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薛庭笙说的来探索一下,就只是单纯的来看一下这个雕像而已。现在怎么还打开了一扇门?
这地方居然有一扇门?!
他和那么多修士,这几天在皇宫里来来回回,不知道路过这个雕像多少次,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薛庭笙:“先进去。”
她抽回手臂,抓住沈南皎手腕,拉着他快速进入通道之中。
在他们踏入通道的同时,那扇门悄然闭合。
通道内并不是漆黑一片,墙壁上挂着青铜色的壁灯,里面也不知道点的是什么蜡烛,虽然光线充足,但是并没有蜡烛燃烧的气味。
沈南皎垂眼,目光落到薛庭笙拉住自己的手上。
薛庭笙一无所觉,仍旧只顾拉着沈南皎继续往阶梯下面走去,完全没有要先处理一下掌心伤口的意思。
沈南皎原本还因为那一拳在生气——跟着薛庭笙出来之前,他还在心里发誓:绝对不和薛庭笙说话!也不看她!
但此刻,他盯着薛庭笙的手,最终忍无可忍停下脚步;薛庭笙被连带着没法往前走,她拽了拽沈南皎胳膊,但沈南皎没动,薛庭笙回头,困惑的看着沈南皎。
如果脸部肌肉可以说话的话,薛庭笙的脸颊一起会对沈南皎问出一句:“又怎么了,大少爷?”
沈南皎:“你的手就不管一下?”
薛庭笙愣了一下:“我的手怎么了?”
沈南皎略略提高声音:“你刚刚不是用小刀割了手心吗!”
薛庭笙:“……”
她终于明白沈南皎的意思,有点无奈,松开沈南皎的手,张开五指将掌心放到沈南皎眼前:“它自己会好,不用包扎。”
薛庭笙没有撒谎。
这种程度的小伤,连包扎都是浪费时间。以半妖的体质,在薛庭笙将掌心抽离花纹的瞬间,伤口就已经不再流血了。
虽然还做不到瞬间愈合那么夸张,但薛庭笙估摸着两个人再走几分钟,这伤口也差不多结痂了。
她面上有一种习以为常的平静——沈南皎却有些抓狂。
薛庭笙越平静,沈南皎就越忍不住去猜测:她是不是其实过得不好?是不是太簇根本就没有好好照顾她,所以她才觉得不是重伤就没有包扎的必要?
他低头,扣住薛庭笙手腕,将她手掌拉到自己面前,拿出伤药膏往薛庭笙掌心涂抹。
柔软的膏体冰冰凉凉划过伤口两侧卷起的皮肉,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呈现出一种缺乏血液的苍白。
沈南皎低头往薛庭笙伤口上吹气,药膏是凉的,但沈南皎吹出来的气却温热。他低着头时,灯光晃动他眼睫毛的影子,晃得薛庭笙感觉有些奇怪。
那种微妙的些许痒意从手掌心蔓延到她的心脏,有点麻麻的。
沈南皎很快的包扎完薛庭笙伤口,三两下将工具收起,重新牵上薛庭笙包扎好的伤口:“可以了,继续走吧。”
薛庭笙噢了一声,转身继续向前。
楼梯是直着往下的,但是并不长,很快就走到尽头。尽头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极高,在门的两边,人首鱼身的鲛人被钉死在墙壁上,嘴巴张开。
它们嘴里有灯芯,上万年燃之不尽的烛火就在它们嘴巴里跳动,火焰清晰照亮它们青白的皮肤,和黑色的獠牙。
沈南皎试着上手推了推那扇门,出乎意料的重——推不开。
他回头看向薛庭笙,但薛庭笙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这扇门。
沈南皎:“这扇门有问题吗?”
薛庭笙说实话:“不知道,我只知道怎么打开上面的门。”
借着左右被点燃的人鱼灯,薛庭笙仰起脑袋仔细打量这座门。
第94章
门上有不少连续的浮雕,绘着面目狰狞的妖怪,还有身穿古老祭司衣服的高大男人,二者斗成一团,画面看起来非常精彩。
薛庭笙试着把自己包扎过伤口的那只手按到那些浮雕上面——虽然伤口已经被纱布包扎得十分妥善,但仍旧有隐约的血腥气透过纱布散发出来。
如果这扇浮雕门和外面石像的底座一样需要特定人群的血来打开的话,这点血腥气足够它做出反应。
不过在薛庭笙把手贴上去后,那扇门还是老样子。
看来不能用血来开门。
难道是机关?总不能是需要用暴力强行打开。
她收回手,贴着这扇门走了个来回,没看出什么。
薛庭笙回头看向沈南皎:“你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