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眨眼好几次才勉强看清周遭,夜晚的灯光无比昏暗, 人群乱糟糟的拥挤在一起, 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GCPD的警察跟前说些什么。
芙蕾雅的视线最后落在红头罩的身上,因为比起穿着同样制服的警察,人堆里的红色脑袋实在是太过显眼。
她将披风随意一丢,摇摇晃晃起身, 走到红头罩身边, 刚将手掌搭在他的手臂之上, 她胃里便又泛起一阵无法忽视的恶心感,她身子一歪,整个人向前栽去。
‘咚’
红头罩原本在和警察交谈,只觉得不知道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肩膀, 轻飘飘的像是落叶一样,又或者是一阵完全可以忽视的风。
但本能让他一只手搭在枪上,表情戒备的微微侧过身子, 刚好见到金色头发的女孩,整个人向前栽去, 他飞快伸出手,却也直来得及抓住,她下坠速度更慢的一缕金发。
‘咚’得一声巨响之后。
她的脑袋重重与地面磕在一起。
红头罩看着手上残留的,被折断的金发,沉默片刻之后,决定松开五指,让纤细的金发随风飘走,而他装作无事发生。
他俯下身,抓着女孩的肩膀粗暴一拽,女孩虽然站直了身子,但疼得眼冒泪花,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红头罩看着眼眶泛红的女孩,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是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但要是一个女孩在他面前,因为他的动作哭出来,他也——实在是没法视而不见。
他自认是个残暴的大坏蛋,但眼前女孩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可怜,导致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他忍不住放轻音调,问道:“你没事吧?”
芙蕾雅原本昏昏沉沉的,现在撞了一下倒是清醒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摸摸沾满沙泥的额头,吸吸鼻子,说道:“应该没事吧?”
红头罩呼出一口气,忍不住吼道:“有事就有事,没事就没事,你这反问——算了。”
他盯着她红肿的额头说道:“你这什么狗屎运气,脑袋着地这么一撞,居然也只是红了一片。”
“我头比较硬。”芙蕾雅不难受了,语气也开始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你头是比较硬。”红头罩嘴角抽了抽,“居然敢直接闯进被炸过一次的冰山酒吧,你知道你差点死在那里吗?”
“什么意思?”芙蕾雅眨了眨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红头罩话里的意思。
她顺着红头罩手指的方向转过脑袋。
原先的冰山酒吧,只是大门炸成碎片,里头的建筑虽然算不上完好,但也无法被称之为废墟,但此时的冰山酒吧——完全就只剩下断壁残垣。
红头罩冷笑道:“十五分钟之前,冰山酒吧里头连续发生了三次爆炸,要不是红罗宾提前带着你出来,你有几条命都不够作的。”
“是红罗宾带着我出来的?”她身子抖了抖。
红头罩以为她是在害怕,侥幸逃离死亡确实应该害怕,他点头道:“是啊,本来你身上的麻醉至少能让你昏迷一天一夜,结果你十五分钟就醒了,算了不重要,反正你现在想作死,也没地方让你去作,除非你想就着夜色,感受一些夜晚哥谭海水的温度。”
芙蕾雅对红头罩后头的话罔若未闻,这一次她眼眶之中实实在在蓄满泪水,她双手抓着红头罩的手臂,大声问道:“红罗宾带着我出来了,那提姆呢,提姆怎么样了?”
“什么?”红头罩被吼得一愣。
芙蕾雅又问了一遍:“提姆呢?他,他被压在底下了吗?”
红头罩只见,金发女孩的眼泪顺着眼眶,哗啦哗啦往下掉。
她身子还是摇摇晃晃的,但哪怕因为站不稳,再次摔倒在地,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爬起来。
她拼了命的向前,跪在废墟前头,一面掉眼泪,一面疯狂抓着对她来说,实在是过重的石块,似乎想要从废墟之下挖出一点什么。
红头罩看着他这幅模样,感觉头愈发疼了。
他按着他同样坚硬地脑壳,正在头皮发麻之时,穿着破破烂烂衬衫的提姆,一瘸一拐奔向芙蕾雅。
红头罩抓住提姆的肩膀,小声说道:“喂,她以为你死了。”
他点点头,甩开红头罩的手,快步走到芙蕾雅面前。
“芙蕾雅,我在这里。”他将手掌搭在她裸在外头的肩膀上,轻声道。
芙蕾雅回过头看见的提姆的时候,先是呆滞了好几秒,她脑子里飞快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