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衿禾想着,不由有些委屈。
气急起来,也顾不得盛从渊那副凶样,自己先生了气势斥他:“若是问到你我如何相识,如何生情,你我难道不需要一样的说辞吗?!”
盛从渊定定地看着她,正色回答:“你我幼时在落叶城初见,我对你一见倾心。”
宋衿禾视线下意识飘向盛从渊的耳尖。
可不见他耳朵泛红,倒是她自己脸颊先生了热意。
他撒谎都不必打腹稿的吗,张口就来!
很快,宋衿禾又回过神来,连忙要将自己准备的说辞告诉他。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
盛从渊又开口补充:“此话并非虚言,如实告知父母即可。”
宋衿禾一愣,到嘴边的话霎时又噎了回去,古怪地将盛从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此前的确早已察觉到盛从渊对她的心思。
当然也听闻他们自幼见过一面之事。
但他说此话并非虚言,莫不是喜欢了她好多年?
这可能吗?
宋衿禾不确定地问:“你我在落叶城初见时几岁啊?”
“你三岁,我五岁。”
“你是变态吗!”宋衿禾当即瞪大眼,惊呼出声。
因着声音太大,她还把自己吓了一跳,忙伸手捂住嘴。
生怕有人路经此地见着他们在一起说话,还说的是这么变态的事情。
她那年才三岁,他就一见倾心,骗鬼呢。
盛从渊眉心跳了一下,绷着嘴角喜怒不定。
也不知是在在意宋衿禾全然不记得过往,还是不满她如此斥他。
半晌后,盛从渊敛去脸上沉色,尽力心平气和地向她解释:“年幼的倾心并非男女情爱,你我幼时是要好的朋友,但情感至此而起,待到年岁渐长,自然便清晰明了了,这样说,可还变态?”
宋衿禾:“……”
居然听见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变态这么一本正经解释此事。
可是他们幼时是要好的朋友吗?
她怎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过宋衿禾不记得也正常,她自小到大在京城在外地认识的朋友可多了去了。
好些人早已没了来往,更有些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除非是像那个名叫安安的玩伴那样,不仅送了她好多礼物,还是个身材胖胖滚滚让人印象深刻的小胖墩。
但见盛从渊这样的,估计幼时也是个臭着脸凶巴巴的闷葫芦样吧。
她应是和他没有过太多接触的,全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如此想过一遭后,宋衿禾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事了。
她不情不愿地认同了盛从渊准备的这番说辞,又将自己的说辞告诉他:“你我是在我回京重逢的,那时我受祝明轩的侵扰,是你帮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让我得以了结这桩错误的婚事,而后我们的接触便多了起来,本还没有到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不料被我大哥撞见那样一幕,所以就有了如今的发展,这样说怎么样?”
盛从渊的表情在宋衿禾这番话说过一半后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直到她说完,他也迟迟没有开口,仅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宋衿禾眉头一皱,小声催促他:“你说话呀,你觉得这样说可以吗?”
盛从渊眼睫轻颤了一下,这才情绪不明地“嗯”看了一声。
宋衿禾看他这副模样也不知他到底对这番说辞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过,若要按照盛从渊的那般理解,她的这番话也算是如实告知了。
旁人不知晓,但她自己必须得承认,她能够看清祝明轩的真面目,能够几乎没有阻碍地顺利和他解除婚约,的确是有着盛从渊的一份功劳。
若不是与他有联系的梦境太过荒唐,若不是他把她扰得不得不正视这些梦境。
还有厉大人生辰宴上,撞见祝明轩与人私会,也是因为盛从渊她才离席走动。
所以,说是因为盛从渊的帮助,也的确属实。
说完这些前提后,宋衿禾又动了动唇,试探着开口:“我还有几个要求。”
“什么要求?”盛从渊很快应声,脸上神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看起来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宋衿禾见状放松了些许,便直接开口道:“往后你不能经常凶我。”
盛从渊一愣,此时面上神色明显的松缓,才对比出他方才那副好似面无表情的样子竟是一直在紧绷着。
他对此思索一瞬,却不得解答,不由皱眉道:“我何曾凶过你?”
连声音都未曾对她拔高过。
宋衿禾眸光一颤,盯着他皱起的眉头就道:“现在!就是你皱眉的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