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算!人赃俱获呢!”
盛从渊别过眼去,不自然道:“因为那夜结束后你便睡着了,我头一次替女子穿衣不太熟练,所以待我将你衣衫穿着完整后才发现,漏了这件。”
这个解释倒是千真万确,没有半分谎言。
这件心衣的确是在那时落下的。
但宋衿禾才不听信他的鬼话,她斥道:“可是我早晨找不到我的心衣了!”
盛从渊:“……”
这下又没了解释。
因为早晨,他临走前,专门把心衣藏起来了。
柔软的布料曾紧密地贴合过她的身躯。
攥进手里,好似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馨香阵阵,缠绕包裹。
鬼使神差般,盛从渊就在起身的同时,把那件漏掉的心衣藏进了自己的橱柜里。
或许是打算以此和她建立还能续上的联系。
也或许只是因为一己私欲,做了这般卑劣下.流之举。
但总归,当时的盛从渊还没能想那么多。
直到很快他发现宋衿禾翻脸不认人,开始冷漠躲避他。
这件心衣成了那夜唯一的证据。
他不得机会还给她,也更舍不得还给她。
于是,这件心衣就被他贪婪地留了下来,直到现在被发现。
收藏室内诡异地沉寂一瞬。
宋衿禾倒也说不上有多气恼,更多的是不可理喻的震惊。
再看盛从渊那副理不直气还壮的样子。
他虽是有几分做错事的慌乱,但丝毫不见悔意。
反倒挺直着身板,面无表情地等待发落。
又过一阵。
宋衿禾终是动了动唇,视线在扫过一眼自己的心衣后,又迅速移回了盛从渊脸上。
再开口,便好似质问:“你拿走后,就一直收在这个箱子里?”
盛从渊:“……不是,成婚前几日才放进去。”
宋衿禾心跳一快,连忙追问:“那之前呢?!”
“之前……”盛从渊不常撒谎,更不曾在宋衿禾面前撒谎。
面对她的一切都是坦白的,真诚的,没有任何隐瞒欺骗的。
所以他还是道:“之前放在我屋里。”
“你放在屋里干什么!”
盛从渊含糊不清地道:“想你。”
“什、什么想我……不许说肉麻话。”
宋衿禾有些羞恼,但又不怎明白地嗔怪他。
难道看着一件心衣就能缓解他的思念了吗。
但那到底是自己穿过的贴身衣物。
若是当真被他每夜每晚这样直直盯着看,也太羞人了吧!
盛从渊迅速地看了宋衿禾一眼。
视线触及她眸底的茫然和脸颊上的淡红,自己先一步身子燥热了起来。
当然不是只看着。
但宋衿禾似乎并不知晓还如何有别的用处。
似有曾真实做过之事的画面浮现脑海。
盛从渊喉结一滚,压着呼吸,理直气壮道:“就是想你。”
“你!”宋衿禾被他直白的话语弄得彻底红了脸。
她不似他这般肉麻话张口就来,只得慌乱转身,一把拿起自己的心衣,“那以后不许想了,把我的心衣还给我。”
“不行。”盛从渊下意识就要去拦。
想要夺回心衣的手才伸出一半,就被宋衿禾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拍开了。
“干什么,你莫不是还不打算还给我了!”
人都是他的了,还惦记一件心衣干什么!
宋衿禾侧身护着自己的心衣,眼看盛从渊还真有那副不打算还给她的架势,便又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了,丢了这么久,你知我惦记得多辛苦吗?”
“你……拿回去还要穿?”
宋衿禾指腹摸了摸怀里的心衣,不确定地问:“你洗过了吗?”
“洗了。”
当然洗了。
但也正因洗了,上面除了皂角的香气,便没能再留下更多气味了。
她的馨香不在。
他的也……
“看你保存得挺好的,还替我洗干净了,我回头瞧瞧,若是还能穿……”
一声突兀的吞咽声让宋衿禾顿时止了声。
“干什么?我不能穿吗?”
好几个月前的心衣了。
若不是瞧着它漂亮,丢了便丢了,找回来了她也不一定穿了。
但这件,她喜欢。
若是还干净着,那怎不可以接着穿呢。
又是一声吞咽声。
盛从渊嗓音已完全沙哑:“可以穿,你若想穿的话。”
宋衿禾闻声狐疑地看着盛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