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弗因悻悻地退了出去,然后老老实实敲门征求进来的同意。
帕森放下笔叹了口气,平时洛弗因不是毛毛躁躁的人,一碰到颜休就变得莽撞不冷静,“进来吧。”然后问他,“谁跟你说的?”。
“贝林先生。”也就是教洛弗因生理课的那位老师,他有些忐忑期待的问,“是真的吗?”
“假的。”帕森说出口的瞬间,就看到洛弗因肉眼可见的失望,只好又说了一句,“她提亲是真,但是我没同意。”
“你为什么不同意?有什么不同意的?”一听这个洛弗因急了。
“出息!瞧瞧你这样能不能有点出息。”帕森对于自家儿子的反应非常不满,“你现在是omega了,一点矜持都不懂。”
人家的omega孩子,就算是男孩也是贴心的小棉袄,可自家这个,从小到大脾气就又倔又冲,天天跟他因为别人家alpha跟着父亲对着干,上赶着帮人给自己找麻烦。
洛弗因不高兴地瘪了瘪嘴,把手背在身后,可就是没有反省的模样。
他还在回味着那句她提亲了,忍不住喜上眉梢。
帕森感到无语,洛弗因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自己又没怎么照顾,所以他对他其实是有愧疚的。
他就算再不想参与皇家的事,为了他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妥协,“她一个屁大点的小孩跟我说算什么,你让她找苏塞丽殿下来跟我谈。”
“好!”洛弗因脸上露出喜悦,迫不及待离开想要见到颜休,离开房间之后又折返,别扭地向他的父亲说出谢谢。
再之后,事情顺利不少,两个人忙于订婚的事宜,在订婚宴后的花园里,有了他们的初吻。
可就在这之后没几天,拉维妮和埃德蒙趁着他们松懈的时候突然袭击,劫持了还在病床上的老国王,逼他签下退位宣召和继位任命书。
颜休在禁卫军的护送下离开了宫,但是苏赛丽作为代理国王一直坚守在皇宫,在和叛军的对抗中,倒在了王位上,颜休和她的爱人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埃德蒙在混乱中上了台,实际上只是拉维妮的傀儡,这个更喜欢玩具的青年国王,成了他娘家人获得财富和权力的牵线木偶。
这个在修道院压抑了十多年的女人,暴虐、残忍、奢侈,像是要为了弥补所有的遗憾一般,疯狂地报复着这个世界。
苏赛丽的突然离世让颜休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苏赛丽的一些旧部转投在颜休门下,加上帕森的兵力和一些忠诚于皇室的禁卫军,一个月后,夺回了首都和皇宫。
因为事情发展的太快,埃德蒙连皇位继承仪式都没有办,很多民众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就发现变了天。
在中央广场上,颜休通过视频,全国各地的室外屏幕上都是她激昂的公开演讲,她怒斥着反叛者的行为,那个在民众心中一直是美丽文静的小公主,突然如同战场女武神一般,身披战袍站在高处,在民众身处黑暗迷茫的时候,向他们点亮指明方向。
尤其是军队的军人们,他们根本不想服从那对昏庸暴虐的母子,而这些天颜休一直冲在最前面,她隐藏多年的武力值展现出来,而且不同于一般alpha的好大喜功,沉稳懂得计谋和战术,这让本就慕强的军人对她更加的忠诚。
最后,她带兵攻入皇宫的国王办公室,埃德蒙身边的人逃的逃散的散,独留他一个人坐在皇位上,把弄着老国王那里抢来的王冠。
就算颜休再厌恶他,看到他这孤独的模样,一瞬间也觉得他其实有些可怜,可是想起苏赛丽和其他因为他而失去性命的人,就觉得不可原谅。
不同于颜休以为的他会求饶,他只是预料到她回来一样,见到她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然后从抽屉掏出了枪。
颜休身边的护卫立刻举起枪对着埃德蒙,颜休蹙起眉,觉得他此时看起来比平时还不正常。
他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把枪放在手上把玩,然后拉下了闸,咔哒一声,士兵们的手指都扣在扳机上,等待颜休的命令。
颜休就静静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埃德蒙并不想反击的预感。
他的眼里没有求生的欲望,是一片无所谓的倦意。
“颜休,第一次见面你就杀了我的鸟。”
“然后因为你,就因为你的存在,我天天被比较被嘲笑,被逼迫着坐到了这个鬼地方。”
“现在,你连我的命也要拿走了。”
颜休没有辩解,只是平淡地看着他,生在皇室天平的两端,各有各的无奈,走到今天这步都是宿命。
“你是不是想活捉我然后向世人展示你的仁慈,好和我形成对比?我偏不遂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