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你,就想到爱这个字。”
他盯着她,似乎想说什么话,但碍于口中的手指,又无法吐出任何音节。施未矜收回来,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不等他说话,就已经下了命令一样的语句:“去吃饭吧,吃完了再回来。”
犹豫了一会儿,楚知川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话。那些比电影台词还要华丽的誓言,他当然都不会觉得害臊地说出来,可这一刻,他却只想听她的话。
关于“爱”的含义的叙述,就交给以后每一分每一秒的生活吧。
最近这几天,楚知川捉摸不透施未矜的想法。
尽管住在同一张床上,平时也没见得太疏远,也不会很亲热,可晚上,就只是单纯地抱着他睡觉。
这样也很幸福,但是有一个问题是——他的易感期快到了。
从施未矜上战场之后,他的易感期都是靠抑制剂熬过去的。一旦被标记过,哪怕是用抑制剂,也会让Omega特别想念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
这么长时间熬过去,楚知川根本无法抗拒施未矜的信息素。
可这几天,施未矜吝啬到一点点都不愿意给予他。
他觉得自己好可怜,但又有点活该,谁叫自己假装了好几天失忆去捉弄施未矜呢。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楚知川简直欲哭无泪。
当他试着问施未矜的时候,她就会暂停手边的公务,抚摸着他的后颈,举止亲呢,可字句却又那么不近人情:“你才醒不久,应该好好修养。”
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楚知川知道,她还在为失忆的事情耿耿于怀。
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他想念皮革的气息。
易感期来临的前一天,他无法忍受。修长的手指拿着一管抑制剂,就这样走到了施未矜面前,准备当着她的面打下去。
当然,他的意图是在暗示施未矜,为他注入一点点信息素也好。
冷冰冰的抑制剂,总是让他想起那漫长的几个月里,他只能一直难捱地嗅着施未矜的衣物,一边担忧她,一边想念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混乱到了极点。
那双黑色眼睛似乎裹着月光,就这么不声不响、但温水煮青蛙一样注视着她。
一个字也没说,但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坐在椅子上写东西的施未矜偏了偏头,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样子,难得善心大发。她按灭了台灯,彬彬有礼的微笑。
黑暗之中,只有安静的月光还算是微弱的亮色。
老宅里的其他人都在酣然的睡梦里。
施未矜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沿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慢摘了自己的手套。皮质与肌肤摩擦的声音,似乎也在楚知川的听觉里放大,成为让他更加难过的加害者。
漂亮的眼睛这样看着她,带着千种如丝如缕的情绪,又让她想起来云雾迷蒙的雨天。
脱去皮质手套的手指,轻柔地按在他的后颈。
“坐到椅子上去。”
谁说他才是那个让人耍得团团转的小偷?上将显然比他更懂怎么温水煮青蛙,那微微溢出的皮革气息,似乎就是无形套牢了他的项圈所散发出来的。
就这么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又是熟悉的一点点冷漠和专注。
施未矜俯身,衣料也有摩擦声,似乎又加剧了楚知川神经上的痛苦。她的眼睛离他这么近,有魔力一样,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她笑了一下,转身走到椅子后面。
接着,坐在椅子上的楚知川觉得自己被转了过去,正对着没有关上的卧室房门。
他困惑着,抬头去看施未矜。
施未矜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我没有关门,也不打算关门。如果你不想靠抑制剂度过的话,就一点声音也不要发出来,小心吸引张妈他们上楼来看你。”
“……嘶。”
犬齿如愿以偿地刺入腺体,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发出声音,立马就被裹挟着皮革气息的五指拢住。
好不容易得来了一点点信息素,施未矜却松口了。她用气音在他耳畔说:“说好了不发出声音的,我不想因为你被人围观。”
“再有任何声音,你还是用那管抑制剂吧。”
“……”好残忍,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点头,然后迫切地望着她的双眼。
这一晚上,他觉得自己忍得真是好辛苦。
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楚知川刚半睁开眼,就在鼻息之间得到了一个轻到有些发痒的亲吻。
皮革的气息虽然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但却使他无比的安心。白玫瑰与皮革,适配度竟然出乎意料得高。
他也凑过去,印在施未矜面颊上一个轻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