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永远。”
“我答应你，让你一个人去国外。”慕允初哭得喘不过气，但还是努力保持清醒地跟他谈判——
“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不管两年以后，你的腿有没有恢复，你都要来找我。”
谢砚驰沉默了片刻，很艰难地点头，“好。”
他不想让她失望。
得到他的承诺，慕允初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十天后，他就要离开她了。
医院病房隔音效果很好，门外的谢父谢母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只能焦急地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干等。
谢母握住身边人的手，“你说初初能劝动他吗？”
谢父默默摇了摇头，“很难。”
他这个儿子，他了解。
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很难被他人改变。
谢母叹了一口气，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又怎么能忍下心来……
—
慕允初哭累了才停下。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望着谢砚驰，不放心地再次叮嘱，“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
她声音变得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能骗我。”
她好怕他是在哄她。
“不会。”谢砚驰跟她保证。
他从床边抽了张纸巾，轻柔地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我不在身边的日子，公主要好好生活，按时吃饭。”
慕允初鼻尖再次一酸，点头答应他，“好，你也一样。”
谢砚驰对她，像是有无数句交代不完的话，“如果你放假的时候过来申城了，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给左朝明他们打电话，他们会帮我照顾好你。”
“我也会跟瞿恒说，如果他的女朋友有空，就让她多去巴黎找你玩。”
相信有朋友的陪伴，她会开心一点。
“也祝公主今后的每一场演出都圆满成功。”
她永远都会是那个站在舞台上耀眼夺目的芭蕾舞首席。
慕允初收回去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我知道的，你不要担心我。”
“好。”谢砚驰盯着她看，像是要记住这张脸一般。
但其实不需要，因为她的样子，早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跟他的生命连成了一体。
良久，他再次开口，“公主，还要你帮忙，去给我父母做一下思想工作。”
“好。”
慕允初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好情绪，又去浴室洗了一把脸，才打开病房门，跟门口的谢父谢母坐在一块。
第170章 出国治疗
在这仅剩不到十天的日子里，慕允初每天都住在医院，没有离开过谢砚驰一步。
谢父谢母也答应了谢砚驰那个唯一的心愿，让他一人前往国外接受康复训练。
这天，慕允初坐在病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方形首饰盒。
里面装着的是之前她送给他的那枚戒指。
是在他出车祸那晚，医生从他手上摘下来的，她把它清洗干净，一直保管在身边。
他现在的手还有伤，有时候会浮肿，暂时还戴不了戒指，她也就一直没有拿出来。
“你把这个带在身边。”慕允初把戒指放在他身边。
她想让他记着，她一直在等他，看到戒指，就想到她。
“好。”谢砚驰把戒指从盒子中拿出来，紧握在掌心。
慕允初还有东西要给他。
她拎起沙发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两件物品。
第一件物品是一个精致的定制相框，相框中是一个清晰的爪印。
谢砚驰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幺幺零的爪印。
另一件物品，是用透明盒子装着的栩栩如生的小狗石膏雕塑。
是已经离世的幺幺零的缩影，十分逼真。
神态、姿态以及那上扬的嘴角，就像是幺幺零再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仿佛在跟他说：“主人，我从未离开。”
慕允初把雕塑从盒子中拿出来，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
像是还能感受到它的温度，还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慕允初轻柔地嗓音响起，“不管你在哪里，你都要记住，我跟幺幺零永远陪在你身边。”
这两件物品，是幺幺零没抢救过来的那晚，她安排人准备的。
也是想要送给他的。
谢砚驰凝视着眼前的相框和雕塑，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一切情绪只化作两个字——
“谢谢。”
无数次感叹，他的公主，太美好了。
“我们之间为什么要说谢谢。”慕允初帮他把东西收拾进袋子。
包括幺幺零的那条金项链。
-
在谢砚驰离开前一天的晚上，他开口把慕允初赶回家。
“公主，我已经让司机来接你了，回去吧。”
这十多天，他眼看着她因为照顾他，原本就娇小的身体显得越发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