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叫的可真亲切。
什么时候背着他,认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视线剜过依鹿棠,怄到喉咙都有血味。
“对。”依鹿眨棠了眨眼,对着言深弋解释道:“他算是我的...朋友吧。”
少女只觉得此刻的场面尴尬到了极点。
说是朋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怎奈洛伦佐长臂一捞,大掌扣住依鹿棠的脖颈拉进了怀里。
气死了。
谁他妈稀罕做她的朋友。
“哎,洛伦佐,你干什么,放开我...”
依鹿棠被这突如其来的惯力吓了一跳。
捏住她的手腕,强烈的占有欲开始作祟:“依鹿棠,别忘了,我不仅救过你,还吻过你的嘴,一起睡过同一张床。”
他转头看向嘴角渐渐下垂的言深弋,啐了一句:“你给他翻译翻译,这算什么朋友?”
手上的疼痛感加强,依鹿棠樱唇微微颤抖。
“你..你不要乱说,那些都是误会...你放开我,洛伦佐。”
好疼。
手好像都快断了。
“你没听见她说的吗?叫你放开她....”
言深弋脸色一沉,想要制止他,却被洛伦佐一挥手臂,狠狠地推开了。
这股力很大,言深弋没有防备,失去平衡向后退了几步。
“翻译给他听啊!什么叫...算朋友,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算朋友!”
洛伦佐已经完全失控,像狂暴的野兽,充满着嗜血的兽性。
“呜呜呜..你放开我,好疼啊..”
女孩泪珠裹挟在眼睛里,水雾顿时弥漫开来。
“佐哥!”
平采丽在病房一直等不到洛伦佐,便出来找他。
怎料却在走廊看到这罗生门的一幕。
这女孩怎么也来医院了!
平采丽察觉到洛伦佐脸色不太对劲,低头一瞥,瞬间惊恐。
“佐哥,你伤口裂开了!”
依鹿棠闻声也向下看去,这一眼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殷红的鲜血在病服上不断蔓延开来,快速渗透了蓝白色病号服。
“你..你怎么了...”
依鹿棠不再挣扎,视线从染血的病号服上移到洛伦佐的正脸。
此刻,洛伦佐脸已经如纸般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手术伤口裂开了。
紧蹙的眉头承载着千钧之重,双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变得苍白。
“你说啊...我们,算他妈..什么朋友...”
洛伦佐咬紧后槽牙,疼痛早已传遍了他的全身。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身体开始微微摇晃,双腿像是失去了力量,无法支撑住沉重的身躯。
握住依鹿棠手腕的力也渐渐减弱。
“你别吓我,洛伦佐,你到底怎么了...”
依鹿棠心猛地一揪,声音带着哭腔,连忙伸出手想要扶住他。
“走开吧你。”
平采丽蛮横地将依鹿棠用力推开。
女孩被推得一个趔趄。
幸好言深弋眼疾手快,在后面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棠棠姐姐。”
言深弋扶住她的胳膊,关切地问道。
依鹿棠顾不得言深弋的关心,视线一直在洛伦佐身上。
“洛伦佐...”
甜软的嗓音带着悲鸣,泪水不受控地流了下来。
洛伦佐疼得眼前发黑,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平采丽本想接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滚开!”
他顺势单手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鲜血愈发肆意地流淌,渐渐地汇聚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病号服的前襟被彻底打湿。
“护士!护士,快点叫医生,这里有人手术伤口裂开了!”
平采丽也不顾上洛伦佐的拒绝,转身向走廊上的护士求救。
护士们见状,连忙将担架推车推过来,把洛伦佐送回病房。
依鹿棠眼睁睁地看着洛伦佐躺在担架车上被匆匆带走。
她目光呆滞,脚也在发软。
洁白的地面上,那一滩鲜血显得格外刺眼。
——
偌大的病房外,凌乱喧闹的脚步交织在了一起。
医生来查看后,立马吩咐护士把洛伦佐推回了手术室。
洛伦佐的伤口二次撕裂,导致大量出血,且出血速度快,情况危急。
手术室的灯光亮起。
布兰温也从洛伦佐的别墅赶回了医院。
此刻,他和依鹿棠坐在手术室外,把一切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
提到那晚雨夜的手机铃声,依鹿棠才想起,那是自己打的电话。
愧疚悲恸的小姑娘坐在病房外“哇哇”大哭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呜呜..”
她捂住眼睛,泪水却不断从指缝溢出。
一旁的言深弋也只能尽力地安慰着她。
罗娜的妈妈已经赶到了医院,她们也不需要过去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