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和这位大人物密不可宣的合作,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契约。
虽不为人知,却又紧密相连。
“好的,甘比诺阁下。”麦瑟尔低笑了一声,亲自引领这位大人物欣赏着作品。
画展中,他悄然路过一幅又一幅的画作。
那些色彩斑斓的画面似乎都未能在他的脸上激起一丝波澜。
继续走着,目光在每一幅作品上短暂停留,却又迅速移开。
当走到那幅《星夜之诗》前时,他停下了脚步。
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了他。
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
麦瑟尔看出了异样,连忙热情的介绍着。
“阁下,这幅画是一个华国新人画家四年前的处女作,她的绘画水平一直都很不错,画风也很独特。”
“这幅画对于这位新人来说有着很特殊的意义,听说,是纪念她和她爱人的画作,原本她是不出售和展览的,但现在又松口了。”
原本冷冽的面庞,此刻有了一丝细微的侧动。
眼前这个场景。
那两个模糊的人影。
似乎都在哪见过。
他仿佛窥见。
木屋前,月色正好。
夜晚微醺,微风轻轻抚弄着小姑娘的发丝。
他从她眼中,窥见光芒熠熠。
两人仰望天空,静静地谈论着《罗纳河上的星夜》。
洛伦佐任由思绪飘荡,试图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片段。
那是他回忆过几百次都不曾忘怀的画面。
他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想要更加贴近这幅画看的更清楚。
身后的金发蓝眼的男人左看右看,都没从这幅画中看出什么端倪。
洛伦佐是在三年前突然对油画感兴趣的。
就连远在美利坚的庄园里,都专门设有一个画室,摆放着各式各样拍卖回来的油画,以及一些大师的名作。
而洛伦佐只要一发病,除了依靠药物来缓解,就是把自己锁在画室里画画。
弟弟告诉过他。
之所以他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一个东方女人。
至于什么原因,除了洛伦佐的心理医生知晓,就连弟弟也没有说的太清楚。
似乎,这是洛伦佐一直不愿意提及的心病。
洛伦佐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幅画,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声音低沉的声音在空中蔓延开来:“就这副吧。”
接着,又看向这幅画两端的画作。
“这个画家的三幅画,我都要了。”
“好的,这边我马上替您安排。”
麦瑟尔微微晃动一下身体,不言而喻的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余光中,洛伦佐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画面上的名字和标题。
Silvina·YI——《星夜之诗》
他神色一顿,竟有恍惚。
“麦瑟尔夫人。”
麦瑟尔正沉浸在画作出售的喜悦当中,愉悦地回应着。
“甘比诺阁下,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男人似乎觉的有什么东西在心尖上颤动了一下。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他微微张开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干涩而疼痛。
”你刚才说,这个新人画家,是华国人?”
“对啊。”
麦瑟尔似乎还没察觉到洛伦佐的异样。
粗粝沙哑的声线质问着她。
“既然全部的画家都到场了,那她人呢?”
——
依鹿棠回来的途中,游行队伍抗议更激烈了。
出租车完全堵在了马路上,寸步难行。
她正着急,瓦妮莎比她更着急。
她二十分钟前打电话告诉麦瑟尔的助理,她和依鹿棠两人正从警察局赶回来,堵在了奥赛博物馆不远的路口。
手机就没电了。
“不行啊,鹿棠,这样堵下去,我们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卢浮宫了。”
说话间,依鹿棠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也在默默盘算着。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等着。
“瓦妮莎,我们还是下车吧,我刚去警察局的时候,注意了一下路线,奥赛博物馆离卢浮宫不远,我们可以走回去的。”
瓦妮莎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听从了依鹿棠的建议。
两个女孩开始下车徒步走回卢浮宫。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群游行示威的人,
他们高举着标语,呼喊着口号,情绪激昂。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瞬间堵住了街头。
依鹿棠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挤着人群往前走。
“小心一点,瓦妮莎,我们别走散了。”
两个女孩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激动的人们,努力保持着平衡。
人群中散发着汗水和焦虑的味道。
”轰隆——“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