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奈哲尔难过道,“我身边就有一个女孩过着苦难的生活,你却还让我将这样的苦难蔓延到其他女孩身上。”
“妈妈,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奈哲尔躺在床上,面对不再软语哄他的妈妈有些无措。
达莲娜听到儿子这样说,难免有些生气。可毕竟是自己生的,养成了这副不知事的模样,也只能自己忍着。
“好啦好啦,你不是已经给那个过着苦难生活的女孩转了一百万?这事就算了,当做一场面对个人的慈善。只是以后,奈哲尔,”达莲娜严肃道,“你真的不能联系那个女孩了。不然妈妈会做出一些限制你的措施,比如停了你的黑卡,还有你想要的限量飞行载具……妈妈都不会给你准备了哦。”
“我才不要这些!”奈哲尔再也听不进去,说了句“妈妈再见”便挂断了电话。
奈哲尔沮丧又痛苦地在被子里面翻滚,这边收到转账信息的桑慈颇有些无奈。
真是……真是一个幼稚,却意外地不太讨人厌的孩子。
桑慈没管信息,她当然不会收下这笔钱。
她缺的从来就不是钱。
另一边,调查局的警官们开始查近些年离开红灯区的伎女,着重查近些日子忽然离开的。这是一项不小的工程,埃德温、汉森等警官在索莫费尔德星停留下来。
第22章 潘多拉的魔盒06six
霍宅里,医生照常来诊断。
霍让的身体虚弱,躺在检测仪里咳嗽了两声。
医生谭伊微叹着翻找出一支药剂,递到了霍让手边。
霍让垂眸,看着透明管剂一时间没有动作,谭伊见状直接塞进了他手中:“吃吧,吃些药会舒服些。”
霍让唇角微浮起浅淡笑意:“你骗我。”
带着点戏谑,破碎的挣扎,很快那笑淡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像霍让这样患有基因病的人类,是被自然淘汰的产物,星际时代的科技也无法挽救。这并非后天的疾病,是从最初诞生之际就附带的诅咒。
他本不该被生下来的,流掉对谁都好。可霍让的母亲不肯。
他是遗腹子,父亲战死于战场,母亲恨不得殉情,就是念着肚里还有个孩子,才苟延残喘活下去。
可这孩子的出生并没有拯救她,反而成了她新的痛苦的来源。
霍让的母亲林语芙,好几次想带着霍让一起死。活着是一种煎熬,而这煎熬没有边际地折磨着她。
林家疼惜女儿,带着催眠师上门,让林语芙忘掉了在霍家的一切,包括她天生有疾的孩子。
她被接走了,记忆停留在遇到霍让的父亲之前。
痛苦煎熬的林语芙逝去,活着的林语芙回到了快乐的少女时代。
她遇到了新的爱人,很快再嫁。婚礼上,霍让远远地看了母亲一面。
那天过后,他便执意来到垃圾星,在这个偏远无亲友的星球,等待宿命的终结。
霍让注目着手中的药剂,过了半晌,还是把药剂喝了。
当初是想死的,可遇到桑慈后,怎么都想活下去。
活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活到她把他记住,不会遗忘地记住。
有人记得他,他才算来过这世界啊。
医生治疗结束后,闲聊着说霍让的头发越发长了,都快及腰了。
霍让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她喜欢。”他不轻不重地说着,带着点炫耀与渴望。
谭伊问:“她真的那么好?”
霍让没有回答谭伊的问题,他虚弱地躺在治疗仪里,让管家送医生出去。
房间里只剩一人后,霍让慢慢起身,坐到梳妆台旁。
各色的口红管家早已备好,霍让抬手轻抚,随意挑了一支。
红色的口脂覆盖他寡淡的唇色,清冷孤傲的高岭之花落到了血泊之中,浸了红,染了心,一腔冷意揉乱,只剩缱绻与妩媚。
蛊惑着他爱的少女吻上他的唇,弄得更脏弄得更乱,他也只能受着。
霍让拿起手机给自己拍了张照片,发送给了桑慈。
[口红已经抹好,你何时来见我。]
她说的,下次见她,要记得抹点口红。
他已经抹好了,很听话也很乖,她要早一点来见他,抱抱他或饮他的血。
桑慈看到照片,长发美人纤纤玉手,托着面庞轻抚红唇,破碎又美丽,奇异的诱人。虐待的欲望袭上心头,桑慈咬了咬唇,让他穿条裙子给她看。
[换上裙子,露一点的。]
霍让收到消息,苍白的脸薄红,他坐在椅上,一时之间没法动弹,身体软了。
[我穿了你就会来看我吗。]霍让问。
[足够好看的话。]桑慈答。
霍让双手捂脸,有些难堪,更多的却是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