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慈领着奥斯维恩坐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她让他放松。
奥斯维恩的神情有些痛苦,为这悖逆他本能的承诺。但就像群虫无条件保护爱戴虫母,他也不可避免地陷入潘多拉的蛊惑当中。
从身体到思想,都被打上桑慈的印迹。
奥斯维恩抬起桑慈的手,手指纤长美丽,吻上去的渴望如此强烈,他保持着短暂的清醒,问:“可以么。”
桑慈摸了摸奥斯维恩的头发,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他一定心有不甘,桑慈想,上位者被迫请求,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但他必须习惯。
奥斯维恩深深地吻了下去,亲密接触到桑慈的那一瞬,这些时日以来的焦躁不安尽数淡去,只剩安乐欢愉餍足。
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但医学检测好几次,并没有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爱情当真这般神奇,能让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
心理医生面对这个问题,笑着说爱总是很神奇的,如果无法抵挡,不如顺其自然。或许某一天你不爱了,也会疑惑当初自己怎么就陷了进去。
奥斯维恩心道,或许不爱的那天,他仍然喜欢她,到时候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华美的别墅里,他会把她圈禁起来,既是幽微的报复欲,也是占有与征服。
她的生命里只会有他一个男人,并且相当自愿地爬上他的床接纳他的身体。
他会宠爱她的,绝非现在这样,以一个臣服的姿态请求靠近她。
第21章 潘多拉的魔盒05five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见一面见一面好不好!”
奈哲尔渴求的声音将桑慈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位天真的小少爷,怎么还没玩够情爱的游戏。
“不行哦,”桑慈说,“我明天有客人的。”
“求你了,我出十倍的价钱好不好,不要去陪别的男人。”奈哲尔在床上翻滚着,撒娇乞求,“我不需要你陪我上床,我只是想见你。
“见一面好不好,求你了桑慈。”
桑慈闻言心中轻叹,奈哲尔一看就是很难搞的那类男孩子,不够成熟做事又冲动,她可不想发展他成为她的保护者?狗?下属?
直到现在,桑慈也没有为这种经由潘多拉魔力缔造的关系,取一个真正贴切的名字。
站在人的角度,她会认为他们是她的保护者或下属;可站在虫族基因的角度,又难免将他们当做狗和食物。
潘多拉到底是怎样一种生物?
桑慈遵循着生物求生的本能,躲在红灯区里,伪装交际花,发展势力网,可就算躲得再远,也逃不过整个星际的追捕。
大肆嚣张地利用潘多拉的魔力,不说她身体里的血液有限,太大张旗鼓的行动,二十年前潘多拉族灭便是前车之鉴。
人类自诩为上帝,将潘多拉视为他们创造的新生物,可当这新生物展现出自己的智慧与野心,上帝便再也受不了,下达屠戮的命令。
潘多拉并不是人类乖顺的孩子,更不是趁手的工具,当她们生出自己的思想,于人类而言,就成了必须剿灭的异族。
当然,潘多拉并没有代表善良与正义,她们只是出于野望,试图占有整个星系。虫母的基因在她们的身体里发挥着不小的作用,把控一切,成为王,统治种族仿佛是一种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潘多拉体内的虫母基因,是前代虫母的遗留。人类为了得到虫母的基因,牺牲了许许多多的战士。
不过,在剿灭潘多拉的行动中,新一任虫母不计代价毁灭了藏有前任虫母基因的研究所,销毁了一切数据。
祂不能容忍,至高无上的虫母基因被卑劣的人类复制篡改并制造出潘多拉这样的低劣生物。
而这样低劣的生物,竟然真的蛊惑了祂治下的部分虫族。
虫母无法容忍这样的亵渎,将整个种族清洗,不仅屠戮了所有潜藏的潘多拉,还将臣服于潘多拉的叛徒尽数吞吃。虫母对人类的敌意达到巅峰。
但当时虫族与人族在清除潘多拉的战役中尽皆损失惨重,不得不维持暂时的和平,给整个种族休养生息的时间。
如今二十年过去,虫族虎视眈眈,人族亦磨刀霍霍。
现在宇宙里只剩桑慈这一个潘多拉。
之前的潘多拉都是实验室产品,只有她,是在潘多拉的子宫里出生,没有接受后续的实验室操作,而是更接近于人类的孕育诞生。
这样的孕育方式,使得她和实验室里的潘多拉有了不小的不同。
一种造物,如果能够产生后代或思想,那便成不了冷冰冰的工具,只能称之为生命。
桑慈还能于昏蒙中想起那段子宫里的岁月,孕育她的潘多拉没有姓名,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编号——X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