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雀田前辈说,因为在春高中枭谷的成绩还算不错,新入部的一年级里有很多国中就在地区赛里打出名堂的选手,明年必定会是队长的赤苇还需要带着他们磨合……
她好像好久没见到他了,也不对,她每次经过赤苇班的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偷偷往赤苇的位置看,只是没有时间跟他说话。
她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今天的自己因为走廊没有人偷看的格外光明正大。
不过她却隐约地察觉到了一点点与众不同,自己很奇怪,赤苇也很奇怪,所有的东西都很奇怪。
"……谁在那里?"还没等她思考出到底为什么,她就看到赤苇向她转过头。
他的脸迎着光,那双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看向她藏匿的角落。
那一刻她的视线好像变得暧昧又模糊,心跳声并不算很快,但是很响,好像血液流经鼓膜时带来的"咚咚咚",蝉鸣也因此远去,当血又随着血管又流回心脏时,却感受到它带来的寒冷和紧张,怦怦跳的心脏像雪地里担心被捕食者发现的兔子。
她并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只是隐约地心里生出一种可以称得上"欲望"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光,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那时的赤苇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他只是有点疑惑地向她站的位置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头又转回了原位,继续他的工作。
好奇怪。
他明明看向的就是她的位置,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是面对一团空气。
她怀着奇怪的心,继续望着他,透过窗户,她余光看到的那颗巨大的树,她注意到了它,它在她的视野里越来越清晰。。
从她入校的那天起,那颗大树就一直生长在枭谷教学楼的大门前。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
湖蓝色的天空下,一阵风把樱花从树枝上吹落到樱树旁的柏油马路,两双黑色的皮鞋一前一后地踏过了厚厚的云朵般的樱花,前面那双皮鞋的主人急匆匆,节奏细碎凌乱,后面那双皮鞋的主人慢吞吞,不紧不慢地走过樱花树下,无意间一抬头,一只树枝上拖着长长蓝尾巴的鸟发出了清脆的鸣叫,又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的天空。
“快点,快点大哥,婚礼快开始了!”走在前面的灰谷龙胆催促。
“好好好~秋山又不会逃婚,需要这么着急嘛,龙胆?”灰谷兰插兜懒洋洋地微笑。
“诶诶,大哥,这也太不吉利了,这个样子绝对会被秋山骂的吧。”
“诶诶~她脾气没有这么暴躁吧?没有吧?”
“咦~那家伙肯定会巨生气!然后又会喋喋不休记仇很长时间!还会来俱乐部顺酒!”
灰谷兰哈哈大笑。
“顺酒?这又是怎么回事?”
龙胆苦恼地扶额,“上次万次郎来的时候被她看到了,可恶,被她一下抓住弱点,居然拿这个威胁我!”
“我想起来了。”灰谷兰说。
“还不是因为你当时表现地太肉痛了,像上大号没纸……她没偷你的cd就谢天谢地吧。”灰谷兰因撒下的阳光眯了眯眼睛,想起来去年有次Mikey来俱乐部恰好碰到秋山,“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确实不能迟到呢~惹恼了她她又会来俱乐部闹吧?我可不想她过来打扰我睡觉。”
“那我们还是快走吧,大哥!”
“好~好~好~”
今天阳光正好,投过樱花间的缝隙在路边沾了泥土的草叶上闪烁。灰谷兰因看向越来越远、消失在天边的鸟儿而停驻的脚步重新迈动。
四月份的东京处处樱花盛开。
蔚蓝的天空之下,从一个方向越飞越远,风划过翅膀上的羽毛,天际线在视野中抬高,最后轻轻落在另一枝樱花树枝上。它隔着窗户,宛如玻璃珠的黑色眼睛轻轻转动,里面倒映出另外几个女孩子的身影。
“咦?艾玛和darken君没来嘛?”
在花厅门口碰到日向的千寿,从日向口中听到了艾玛和darken不能来参加婚礼的消息。
“艾玛快到预产期了,不能来,darken正在陪她,也来不了,不过艾玛有拜托我多拍几张照片回去,她说要放到相册里面。”日向说。
“真好啊……”千寿感慨,她为宝宝即将出生的艾玛而开心。
“是呢,真好。”日向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小秋也要结婚了。时间过得真快。”
摆弄着日向的相机的千寿,听到日向的感慨,不禁撅了撅嘴:“是啊!日向你跟艾玛都早早结婚了,原本以为她会晚一些,结果也这么早。一个两个的都抛下我,真是的!结婚有什么好!没有自由了!”
日向捂着嘴笑起来。
“话说你现在不应该陪着新娘子嘛,怎么还有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