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内心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总有一种干了滔天的坏事要被人发现的心虚。
六神无主, 她给赤苇打了个电话, 把这个悲剧性的消息告诉了赤苇。
被秋山打电话告知这件事的赤苇:“……”
“没关系的,秋山,等我跟木兔前辈讲就好了。”赤苇安慰她的时候超级淡定。
“赤苇,你不紧张嘛?”秋山问。
“紧张什么?”
秋山十分心虚,赤苇肯定很淡定啊,但她紧张兮兮:“感觉好像背着木兔前辈偷情一样!”
赤苇:“……”
等待审判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内心上长了正在啃食自己心脏的蚂蚁,秋山觉得这比木兔前辈直接问她还令人难受一点。
但是赤苇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只是轻飘飘地回答,他只是忘记告诉木兔前辈了,现在也不打算说,他要等下次见面再告诉木兔前辈。然后问她现在在哪里,他要过去接她。
秋山:“……”
秋山纠结纠结:“反正……我觉得木兔前辈肯定会生气的。”
赤苇当时淡定地回答:“不会的。”
——才怪。
几个小时后,被刚下飞机的木兔前辈质问有没有同居,在回答了“有”之后,又被木兔前辈谴责并被大声通知以后他木兔光太郎的孩子不会叫赤苇爸爸,得到赤苇“也可以不叫”的回答后——
赤苇走在前面拖着木兔前辈的行李箱。
后面跟着一个一路“喋喋不休”的木兔前辈。两人一同往电车站台走去,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赤苇!赤苇!”
“赤苇你不爱我了!”
“赤苇你现在去接女朋友都不来接我了!”
“赤苇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赤苇!你有什么事情现在都不告诉我了!我好难过!”
“赤苇!我好难过啊!!”
赤苇得到了木兔前辈一声都不歇息持续性输出。
好吧,喋喋不休用在这里可能没有那么契合了,应该升级成是鬼哭狼嚎那一个级别的才对。赤苇想。
——以上。
赤苇用自己以往的成功配合猫头鹰前辈经验判断,其实只要他不理木兔前辈,随便他嚎,大概一段时间他就能自行平静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合适冷处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上车了,如果在车上这么嚎又被路人怒视,木兔前辈大概会偷偷哭一路,在见到秋山的时候还会哭得更大声,不仅会在秋山面前告状,还会一同斥责他们两个。
那就有得头疼了。
赤苇思考完毕,终于决定开口了,一回头,木兔前辈仿佛期待已久,撅着嘴抱胸,一瞥再一瞥地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会怎样安慰他。
赤苇:“……”
赤苇把自己准备要安慰木兔前辈、为自己辩解的话吞了回去。
看起来木兔前辈是没有那么生气的,只是想作一作。
这样的话那就要换一种方式了。
赤苇淡然道:“木兔前辈,万一木兔前辈你这个样子被你的粉丝看到了怎么办?”
“欸?”木兔豆豆眼。
“他们会不会觉得木兔前辈太爱撒娇了,一点都不霸气?”
“嗯……”
赤苇继续循循善诱:“这样会不会有损木兔前辈在他们心中伟岸帅气的形象呢?”
“欸……”木兔托着下巴思考,“虽然知道赤苇你的目的只是不让我撒娇,但是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哦。”
赤苇:“……”
“木兔前辈,你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赤苇也不知道是不是转移话题般地提起了这件事。
列车飞快驶过,一座又一座熟悉的建筑物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赤苇和木兔站在靠门的地方向外望去,在木兔离开前翠绿的群山,现在叶子都已经变黄了。
其实赤苇跟秋山的事情不会全部告诉他,他也是理解的啦,毕竟谈恋爱不是赤苇一个人的事,总要考虑另一个的想法。像秋山那种有点大小事就想当缩头乌龟的性格,如果被他们打趣了绝对会逃跑吧……
一年一年四季变化,由春到夏,由夏到秋,从枭谷到现在,他的每一个生日赤苇都没有缺席过,不知不觉,他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快要又长一岁了。
窗外的黄叶还在随风流动,他不知道今后的生日他最好的朋友是否还会在身边,不禁喃喃问。
“赤苇,你说,我在三十岁之前,能看到你跟秋山的婚礼吗?”
……
如果秋山也在赤苇和木兔对话的列车上,听到木兔的话她大概会觉得很耳熟。
因为半个多月在去拜访灰谷龙胆和灰谷兰时,灰谷兰也说过类似的话。
大概就是“小秋,你说我在三十岁的时候能看到你或者龙胆结婚吗?”那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