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微地抽动了一下,手指上的茧磨得我有点痒。
“我是真的没想到它居然还能被你标记,我以为随着我这么多年不要命的折腾它已经彻底坏掉了。”对于接下来要说的东西,我不是很有底气,“小哥,我没有可以安抚你、被你闻到的信息素,也没有……目前我基本不可能怀孕,医生说,标记以后如果好好调理的话……”
“没有最好。”闷油瓶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
虽然早就有了类似的心理预期,但听到他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说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我没把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心思表现在脸上,打算随便找个由头好把这个话题跳过。
“吴邪,我不是那个意思。”闷油瓶放缓了神色,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里有一丝丝藏得很深的痛苦,“张家人崇尚族内通婚,除了保持血统,还因为张家人血液特殊,很难和寻常人育有子嗣,你虽然也有那种血液……但终归不稳定,怀孕的话你会很辛苦,而且对你消耗很大。”
他反握住我的手指,摇摇头,“吴邪,这不值当。”
虽说是暂时的,不过Alpha信息素缓和了我对性那种病态的渴望。
折腾了那么大一通,床是完全不能看了,闷油瓶把我从床上抱起来,让我靠在沙发上。
要说做Omega有什么我不能接受的事情,排第一的一定是后面居然会流水。我害怕弄脏沙发,连忙伸出手推拒道,“小哥,别!”
他又快速地啄了下我的嘴唇,“没关系。”他的语气太过于笃定,我一下子就忘了反抗,呆呆地任由他摆布。
安置好我以后他动作麻利地换了床单,又打开门窗通风透气。外面的新鲜空气流进来,我呼吸了好几口,感觉一直昏昏沉沉的头脑都清醒不少。
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比起可以暂且往后稍稍的情欲,我现在更需要的是补充体力。
闷油瓶喂我吃了一点清淡易消化的流食。发情期的Omega吃不下太多东西,尽管吃之前我觉得自己饿得可以吞下一整头牛,实际上我吃了不到两口就觉得饱了。考虑到他一番好意,我又勉强吃了几口,他看出我的为难,摸摸我的肚子果断把碗端走了。
等我填饱了肚子,闷油瓶又抱着我去浴室给我洗了个热水澡。有他在和没他在待遇简直天差地别,当我一身清爽重新躺在干爽的床单上,我还是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生怕一切是我虚构出来的幻梦。
正巧他收拾完我弄出来的烂摊子从外面进来。他的衣服之前在浴室里被我弄湿了,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底下的纹身若隐若现。他脱掉湿衣服,甩了甩满是潮气的头发,整个过程我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停住手上动作也看了过来。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一旦闷油瓶露出这样专注的眼神就说明有不得了的大事发生。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有哪里出问题了。
“小哥?”
他不说话,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随着他的沉默我的心愈发慌了起来,总不能是我要死了吧?
“小哥?!”
闷油瓶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顺便替我把吹到半干的头发捋到脑后,“你之前一直不看我。”
“哎。”
强烈的心虚之下我想要别开眼睛,又被他掐着下巴扳回来,他靠过来,和我抵着额头,用命令一般的语气说道:“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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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闷油瓶是很聪明敏锐的人,但我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从他在巴乃一走了之到他来杭州找我道别中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哑姐结婚了。
我一直记得婚礼上她无表情的脸和她看向某个位置的眼神。
有些男人被记得是因为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婚后哑姐郁郁寡欢了很久,直到孩子出生她的脸上才重新有了些许笑容,不过我知道,至始至终她过得并不幸福。
和物质条件还有身份地位无关,她的不幸纯粹来源于在这段婚姻里她既没有付出爱情也没有被爱。
出于责任还有肉体上的关系不得不和一个不爱的人的结婚其实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那天晚上胖子开解了钻牛角尖的我很久,他说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弄得那么明白,只要结果好一切都好,感情也是如此。不论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最终都是要落到两个人柴米油盐地过日子上的。
我知道他说得对,但我没有办法这样活着。
对于那些我真正在意的东西,我过往的经历让我早已做不到将就。
我不要在自欺欺人中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