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是红手套小队队长了……不要那么简单代称啊”伦纳德简单抱怨了一句，收好手里的文件，心里没来由觉得哪里不对，但没有深究：“珍惜他吧，还有两个月就不是队长了。”
没等克莱恩露出担忧的神色，伦纳德已经笑着补充道：“快成红手套了，现在其实什么程序都弄好了，只是戴莉想让他进自己队，又多转了两道程序，才暂时留在这里。”
克莱恩对这种卖关子都卖不全的行为嗤之以鼻。
原本慑于格尔曼作风和一点点对女神眷者的尊敬还算好好坐着的伦纳德看克莱恩这副样子也放松了下来，歪在沙发上就把脚搁上了桌子，拿过面包沾着汤咬了一口，有些含混地说道：“不过咱俩算是有点优势吧，既然是复刻廷根的地方，那总有个比对对象。”
“复刻廷根？”克莱恩愣了一下，咽掉嘴里的食物：“你怎么知道的？”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标着廷根的牌子。”想起当初的岁月，伦纳德也有些唏嘘：“你妹妹很快就要上大学去了吧？”
“班森考上贝克兰德的工作了，我已经在那边联系好了房东，八月份搬过去住，让梅丽莎先适应适应大城市……我和班森现在工资都高了，不能让她还总想着省钱。何况她要读的专业在材料上消耗还挺大的，总不能让她到贝克兰德还用上学路上捡的零件做手工。”
伦纳德点点头，喝了一口汤：“我过一段时间也要调去贝克兰德了，你把租的地方跟我说说，过去做邻居？”
……合租怎么样？
这句话在出口的前一秒被克莱恩咽了回去，转而换了个切入点：“那边租金挺贵的，梅丽莎还想租个偏远些的地方，她和班森多走两步上班上学呢。”
伦纳德一头进了套：“那……合租？”
他话音刚落就想起自己是独居，克莱恩却是和哥哥妹妹一起住的，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但克莱恩已经把话接了过去：“她大概很高兴听到你这么想——如果你愿意承担五分之二租金的话。”
“这是把我家老头也算上了吗五分之二？”
“你这么理解也行，不过对外解释是单独一人一户来合租肯定是要多承担一点的。”
克莱恩已经吃完了食物，正抱着汤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着。
伦纳德看了几乎在舔空勺子拖时间的人一眼，叹了口气：“我付款，能报销。”
克莱恩眼睛瞬间亮了一点：“真好，那我再来杯气泡甜茶吧。”
“……”
侍者很快过来结算了账单又另外要了一杯气泡甜茶，克莱恩喝着甜茶听伦纳德汇报这座小镇的种种诡异之处，用空气吸管无声喝完了杯底最后一点饮料后点点头：“和我来的这会看到的情况差不多。”
伦纳德起身收好文件，和人一起往外走：“你来这里多久了？”
“大概比你早几天吧，还没去接触什么认识的人，等你一起……说实在的，要不是提前知道有问题，本地风俗真的很难让人不爱上这里。”
克莱恩摸出一枚金镑，默念七遍“现在应该出门”后铮然弹起，看着朝上的乔治三世头像，说道：“可以出去，走吧。”
一出门，克莱恩立刻回归了格尔曼的状态，神情气势都透着一股彬彬有礼的疯狂意味。
这弄得伦纳德有些恍惚，虽然已经知道这就是个套娃，还是有种身边忽然换了个人的感觉。
浓重雾气让一切都很是湿冷，隔壁旅馆的老板娘看着两个外乡打扮的人，热情招呼道：“来我这里住吗？只要十便士一晚，我是说一人一间的那种。”
这是个清纯与野性兼备的美人儿，亚麻的长发随意披着，湖绿的双眼隐藏着些许忧愁。
伦纳德笑着回应道：“不必了，请问最近的黑夜教会教堂在什么地方？”
“从这里往前走三个街道后右转，大约要走一刻钟，不过有有轨马车线路——那只需要三分之一的时间。”
老板娘随意拨了下自己的长发，往前一指，指向教堂尖顶：“但是现在很晚了，真的不留宿吗？”
她似乎还想说些更热情的话语，但对方身边那个冷峻帅哥让她多少有些不敢开口。
“不必了。”克莱恩按了按礼帽，点头致意：“抱歉打扰。”
“好的，那么，旅途愉快。”老板娘并未强留，转身迎向另一位客人。
“时间晚了倒确实是个问题，公共马车都停运了。”伦纳德目测了一下距离，扭头看向克莱恩：“走快点吧，我有个可以加速的灵。”
克莱恩点点头，随即感到身体轻了些许。
开启的灵视内，一个鸟形的灵盘绕在两人身边，带着周围的空间都有些模糊。